这事他们只做过两三次。主要是江枫发现自己嗓子眼有点浅,很容易就反胃干呕。
楚云柏心疼他,加上这个动作侮辱意味实在有点重,后来就不让他这么做了。
更别说在他刚刚还有些不舒服的时候。
他敏锐地感觉到,楚云柏是有些生气了。
生气也生气得静水流深,江枫被扣在怀里,拿捏不准他究竟生气到了什么地步,想先道个歉,又觉得有些破坏气氛。无言纠结了半分钟,江枫认命地推了推楚云柏,示意他放开好让自己下去。
楚云柏顿了顿,带着他去了卧室,看到软毯的刹那江枫狠狠松了口气。他膝盖也不太行,练舞练出来的,轻盈漂亮的代价是一次次磕地板。他不知道楚云柏是不是想到了这件事,总之他是放下了悬着的心。
可是事情还没完。
楚云柏在床沿坐下,江枫就打算跪下给他解拉链。许久没做这种事,他心里还有点发怵,解的时候手抖了一下,就这一下,楚云柏握住了他的手腕,又把他拽起来。
江枫:“……”
饶是他再存着讨好哄着的心思,这会儿也忍不住开了口:“楚云柏,你……”
到底想怎么样。
下一秒,他就被拽着手腕,一直拖到了床上。
来不及再出声,男人紧随其后覆了上来,房间里的灯被关掉,原本亮着的房间蓦然陷入一片黑暗。江枫脸朝下被按在枕头上,后脖颈上掐着一只手,不疼也不算勒,但足以让他无法挣扎也无法转头接受亲吻。
明明是粗暴至极的动作,但江枫反而心放了下来。
楚云柏还肯表现出来生气,说明事情还是可以挽回的。他最怕的就是像刚刚那样,明明生气,却什么都不说,那样才会让他恐惧。恐惧被丢弃。
生气的话发泄出来就好了。他心里这样乐观地想,大不了今天他受点罪,反正楚云柏不会舍得真的伤害他。
而事实证明,他的确太乐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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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市的夜生活很丰富。江枫往常住在江家,刚开始嫌吵,后来却习惯了倚在窗边就可以听到各式各样声音的感觉。麻将声,自行车声,人们的交谈声和小孩子的玩闹声。汇杂在一起,交织成一首交响曲。
这样的声音可以掩盖很多东西。比如当初的寂寞,比如许多让人失眠的烦恼,再比如……
另一种声音。
终于获得短暂的喘息时江枫立刻就想逃走,他甚至顾不上对着身上的人求饶——这件事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他做了不止一次,可怜的、乖顺的,用最甜腻的声音和最讨好的内容和称呼。
但是没有任何用处。
所以他只是哽咽着撑着身体床头爬,楚云柏没拦他,只是在他即将脱离自己控制范围的时候握住他的脚踝把他拽回来。
下一秒,江枫听到了柜子被拉开的声音。
紧接着,就是塑料被拆开。
恍惚中他还是生出了“果然如此”的想法。事不过三,楚云柏也不是圣人。
他闭了闭眼,喘过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放松。
察觉到异样的时候江枫浑身都绷紧了,楚云柏今晚的粗暴让他实在是紧张,偏偏楚云柏拆东西拆到一半,还去看了眼震动的手机。
江枫一句骂哽在喉头,语气沙哑地问他:“谁啊?”
软软的,像是有气无力的撒娇。
还有被打扰的抱怨。
楚云柏顿了顿:“你妹妹。”
这是他开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江枫愣了愣。
他问:“她说什么?”
楚云柏没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手机扔到一边,他压上来。
江枫呼吸骤然一紧,下一秒,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床单。
房间内的时钟不紧不慢地走。
江枫竭力忍着身体内的异样,喉咙里漏出动人的细喘。
不多时,他的喘息蓦然一停。
身后的热度灼人,不光是某个地方,也包括落在他后背的目光。江枫被那样的目光和冰凉的空气一寸寸地扫过白皙光\裸的后背,突然有些毛骨悚然。
然后,他听到了楚云柏轻轻开了口:
“宝宝。”
“如果我告诉你。”他笑了笑,“我骗了你,这会儿,你爸妈和我爸妈都已经通过江夕知道了我们俩在一起的事,你会生气吗?”
江枫僵在了原地。
片刻后,他不可置信地道:
“楚云柏?”
他想起身,却被死死按着,他有些慌乱地想要回头:“楚云柏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