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庭院里侍弄兰花的冰月、霜降、珠绒三人面面相觑,眸色里映着如出一辙的惊讶。
冰月去博古架上取来了玉容膏,与霜降一齐褪下了烟儿的衣衫,在伤处细细柔柔地敷了一层玉容膏后,才走出隔间问廊庑立下的梧桐。
“这是老太太赏的丫鬟?”
梧桐摇摇头:“爷什么都没跟我说。”
冰月再去耳房问正在歇脚的双喜。
双喜贼溜溜的眼珠一转,边吃果子边答:“冰月姐姐可是吃味了?”
冰月红着脸啐了他一口:“你若再没个正形,明儿要我做的香囊、荷包,可不能够了。”
双喜这才正色答道:“她原先在西院里做活,生的倒是一等一的貌美,可惜是个哑巴。”
这话一出。
冰月七上八下的这颗心才算是落了地。
郑国公府内规矩极言,尤其是世子爷的澄苑,再不可能让个哑巴做爷的通房丫鬟。
“生的确实美。”冰月赞了句烟儿,娇俏的脸蛋上浮起几分裹着得意的慨叹,“倒是可惜了。”
霜降、珠绒二人也从冰月口中得知了烟儿是哑巴一时,先头的戒备霎时消散了大半,便也尽心尽力地照顾起了烟儿。
昏睡了整整一日。
烟儿总算是悠悠转醒,入目所及的是窗臼上摆着的青玉窑瓶,上头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芍药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