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喜已从圆儿嘴里得知了事情的起末,进书房给郑衣息递茶送水时,便说道:“爷,老太太那儿给烟儿姑娘送了些蜀锦缎绸来,烟儿姑娘有些不敢收,正等着您的示下呢。”
郑衣息听罢立时道:“让她收下。”
说罢,他吩咐双喜:“一会儿去我的私库里,多挑些衣料布匹给她。”
双喜忙要应下,却听郑衣息又添了一句:“平日里她缺什么你便作主送过去,这些小事也要我来操劳吗?”
双喜一听这话便唬了一大跳,立马跪在了地上,恳切地认错道:“爷息怒,都是奴才想的不周全。”
他心里却是叫苦不迭。
私自开郑衣息的私库可是要打板子的大罪,没有郑衣息的吩咐,他怎么敢?
“起来吧。”郑衣息面色不虞地说道。
双喜心下胆寒,绞尽脑汁地说了几句讨喜的话,见郑衣息连眼皮也未抬一下,便道:“爷要保重身子才是。虽则私相授受是大罪,可烟儿姑娘与那新来的府医是旧相识,原也不过是熟人间捎带些东西罢了,伤不了郑国公府的名声。”
话音甫落。
郑衣息倏地扬起首,阴晦不明的眸子落在双喜身上。
是了,他这满心的异样都是因为怕烟儿会损坏了郑国公的名声罢了。
双喜见郑衣息沉郁的脸色松快了不少,嘴角也露出了几分笑意,只说:“爷既无事,奴才便退下了。”
郑衣息凝神沉思不答,手里把玩着一方玉体通透的墨砚。
双喜便作势要退出外书房,才跨出门槛,却听郑衣息问:“你可是有个亲戚天生不会说话?”
双喜身形一震,回身满目不解地答道:“正是,爷正是好记性。”
郑衣息清清淡淡地问:“那他可会手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