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此话,裴霁成的醉意立时去了大半,忙由内监们搀扶着离开了竹林。
凉风习习,刮落下竹林丛中的零散叶片。
薄薄的几片青翠竹叶落在郑衣息肩头,引得他偏头望向了右侧的奇骏假山。
这安国寺也不愧本朝第一名寺之称,单单这泰山石所就的假山便价值不菲。
只是假山于郑衣息来说多伴随着不愉快的回忆。
幼时曾被刘氏安排的丫鬟推下高处的假山,幸得于嬷嬷搏命所救,这才留下他一条命。
成年后再假山处亲耳听闻未婚妻向别的男子献殷勤,且那男子还与他是针锋相对的仇敌。
唯一还算说的过去的事。
郑衣息一愣,脑海里霎时浮现出了烟儿娉娉婷婷的身姿,催得他脑袋混沌不已。
他拿起了石桌上的杯盏,想也不想地便饮下了一杯酒,试图浇灭心中的怪异情绪。
方才饮下不久。
他便觉察出了自己的不对劲,四肢绵软使不上力来,喉咙处也灼烫不已,且眼前的视线渐渐地开始模糊。
他只得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去唤躲在暗处的死士,可接连放出了几个信号,那些死士们却迟迟未曾现身。
四周分明风平浪静,可郁郁葱葱的竹林里却刮过些冷厉的呼啸之声,好似一拨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他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