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施施然地走到了廊庑之下,睥睨着已几乎要痛晕过去的李嬷嬷,笑道:“嬷嬷到底奶了我两年,我也不舍得要了嬷嬷的命。”
说罢,他染着森然冷意的话语又落了下来。
“再打五个板子。”
下了吩咐后。
郑衣息重又走回了暖阁里,瞥了眼仍在发愣的烟儿,放沉了语调道:“跟我走。”
烟儿这才抬脚缀在了郑衣息身后,穿过了两道回廊,走到了他的外书房。
书房内未熄烛火。
翘头案上摆着一本已圈圈画画过的《三字经》,另有两支易握易上手的羊毫。
郑衣息朝着那《三字经》瞥去一眼,嘴边勾着笑道:“你已懒怠了好些日子了,该写几个字了。”
这一声总算是驱散了烟儿心底的绮思。
她慢吞吞地挪着步走到了翘头案旁,方要伸手研磨时却见身边的郑衣息已倾身靠了过来,她下意识地屏声静气,心也跳的极快。
郑衣息不过越过她拿了本左边架子上的游记散文,绣着金丝细线的衣摆拂过她的皓碗,引出些绵绵麻麻的痒意。
烟儿双靥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,清瘦单薄的身子更是拘成了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