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浮气躁,写出来的字便愈发七歪八扭。
郑衣息坐在扶手椅里,眸光却似有似无地落在烟儿身上,如今凑得这般近,他才发觉她与苏烟柔并不相像。
苏烟柔的容貌是靠着琼浆玉液、金石器具养出来的艳丽,便如花圃里的浓艳芍药一般,瞧的多了,便没了味道。
而眼前之人却是因着纯澈良善的心性生出来的清丽动人,虽着荆钗素服,却如淤泥里盛放的白莲一般,越凑近,越能品出她的幽香来。
更何况,苏烟柔如此蠢笨。
甚至还比不过眼前凝神写字的哑巴。
郑衣息瞧的入神,炽热的目光几乎要把烟儿的侧脸凿穿。
烟儿本就觉得今晚的自己格外奇怪,如今又被郑衣息紧紧盯着,心中的局促与慌乱更甚了几分。
她握着羊毫的手一顿,宣纸上的字便极为难看。
郑衣息看不过眼去,就从扶手椅里起身。作势要圈住烟儿,教她如何写“孙”这个字。
可他方才欺身上前,还未触碰到烟儿柔荑之时,却见她好似惊弓之鸟一般往后退了一步,腰肢不慎往翘头案的边缝上撞去。
边锋那儿正摆着个珐琅熏炉,长长的炉角撞红了一大片腰上的皮肉。
烟儿被这股痛意砸的眼角沁出了泪花,嘴里也泄出了些嘤咛之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