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又拿出了画笔,预备着教烟儿丹青之事。
谁曾想烟儿在写字上没什么天赋,画出来的东西倒不?算难看,那一朵迎春而放的杏花就画的极为传神。
郑衣息目露惊讶,忍不?住赞叹了一句:“画的不?错。”
烟儿垂下眸。
她娘亲极擅丹青,爹爹不?曾嗜于dǔ • bó时,也曾勤勤恳恳地干过些?帮工的活计,娘亲卖卖画,日?子也顺遂不?已。
她出了神,身侧的郑衣息却已从博古架里拿出了郑大师的真迹,画轴里有一册《梅花图》,他摆在烟儿面?前?,供她临摹。
除了教她丹青外?,郑衣息还着重教了她握笔的站姿。
连着教了七日?,每回从御前?司下值后,郑衣息头一件事便是检查烟儿的画功,以及纠正她的站姿。
两人之间相?处的氛围一时和善了不?少。
十五的这一日?。
郑衣息将御前?司的事务撂在了一旁,领着烟儿去了珍宝阁内挑件几件鲜亮的衣衫。
他带足了银票,只?对烟儿说:“不?拘看中多少件,什么价目的衣衫,统统买下就是了。”
一旁的双喜听了艳羡无比,张了张嘴后企盼着郑衣息也能给他买上个一两件。
可他家世子爷自始至终只?紧紧盯着烟儿一人,并不?曾搭理?过他。
还有他腰间的香囊,已是连着佩戴了十日?了,怎么也不?肯换下来。
烟儿有些?不?适应郑衣息的态度,可自从她送出这个香囊以后,郑衣息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。
那股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不?见了踪影,每日?里都陪着她练字、练丹青,即便她写出来的字极为难看,他也和颜悦色地说:“无妨。”
若不?是休沐的时候,他便会与自己一起用早膳和午膳。
再是晚间共寝,分明他能宿在外?书房的软榻上,或是正屋的镶云石大床上,可他偏偏要与她一齐挤在外?间的罗汉榻上。
同吃同住、亲密无间。
甚至让烟儿产生了几分错觉,以为郑衣息的心里有自己的一寸立足之地。
可那日?苏烟柔的巴掌和郑衣息充满鄙夷的话?语仍是时不?时地回荡在她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