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郑衣息有千万个不是,可到底得了太子的青烟,也算是稳固了郑国公府的百年基业。
“我与那逆子说?不通,明日你去和他说?,务必要让他应下娶苏家小?姐一事。”郑尧非但是不再提另选子侄做世?子爷一事,反而还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刘氏。
刘氏可是心不甘情?不愿,可又不能?当着郑尧的面推辞不干,只得含糊其辞道?:“是,国公爷。”
两日之?后。
郑衣炳从郑老太太那儿开口讨要了连霜。连霜本是郑老太太身边的心腹丫鬟,可因?宁远侯府的事儿,郑老太太自觉亏欠了郑衣炳,便也应下了此?事。
连霜收拾了行李后,便去了二房。离去前,大房内与她交好的丫鬟们都过去与她辞别,各自送上了一些心意。
在正屋内养病的烟儿从圆儿嘴里知晓了此?事,冷硬淡漠的眉眼总算是抬了一抬,她让圆儿把梳妆镜旁的妆奁盒拿过来,拿出了一大叠银票后,道?:“送去给连霜吧。”
圆儿听后却是一愣,望向烟儿冷冷淡淡的面容后,颇为疑惑地问:“姑娘,你这是……”
即便是姑娘与连霜交好,也不能?这么不把银票当钱吧。
谁知烟儿却会错了圆儿话里的意思,板正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道?:“我也留了你的。”
她给连霜、绿珠等都留了银票,也给圆儿备下了将来做嫁妆的银钱,唯独没给自己留下半分银两。
圆儿听后心里不好受,便叹道?:“姑娘知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。”
烟儿这些时?日的心灰意冷,圆儿都看在眼里。先头世?子爷对烟儿的确是不好,可如今世?子爷也算是改了性,日日围着姑娘转不说?,连宁远侯府的这桩婚事都推了。
还为了姑娘被郑国公打成了那副样子,就连圆儿看了心里也有些动容。
“世?子爷他也是在乎姑娘……”圆儿张了张嘴,正欲为郑衣息说?几句好话的时?候,却见烟儿神游太虚,眸光已散乱无章地挪移到了支摘窗外。
那湛蓝的天幕之?中正高高飘扬着一只纸鸢,纸鸢样式平凡,像极了在溪花村时?陆植亲手为她做的那一只。
今日万里无云,和风微煦,那只纸鸢正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地之?中,不似她一般,只能?被缚住手脚,日复一日地躺在了这一寸罗汉榻上。
圆儿一见她这般落寞的神色,那劝慰的话语便也不肯再说?了。
一个时?辰后,圆儿离开了正屋,准备给烟儿熬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