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儿神色寂寂,待心潮平复之后,才伸出手作?了?几个手势。
大意?是在告诉郑衣息:当初绝嗣药那件事,是她做错了?。
绕指柔般的话语如春风般飘入郑衣息的心间,他本就不恼烟儿,如今更是心软成了?一滩池水。
他说:“你没有做错。”
“是我犯下了?错事,让你受了?苏烟柔的磋磨。你不能再有孩子,我自然也不能再有,这本就是一件无比公平的事。”郑衣息道。
烟儿一愣,再没想到会从郑衣息嘴里听出“公平”二字,这个词来的太过突兀,以?至于让她忘了?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话。
郑衣息的变化似乎不只是体现?在嘴上?。
只是如今陆植的这一条人命牢牢地压在她身上?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也没有心思再去想情爱一事。
时至今日,陆植的尸骨于埋藏于溪花村旁的一处坟地里。烟儿却还是想不明?白,刘氏为何要?杀了?陆植。
仅仅只是为了?挑拨她与郑衣息的关系吗?一条人命难道就只值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吗?
烟儿心痛如绞,既是为陆植的死愤懑不平,也为了?这不公的命运。贫苦百姓们的一条命,竟只是那些高高在上?的主子们玩弄人心的筹码。
她恨刘氏,此番定是要?刘氏付出该有的代价。
思绪涌动时,烟儿朝着郑衣息靠拢了?几分,半边身子几乎是攀附在了?郑衣息的肩头,肌肤相?触间让郑衣息心口?一颤。
方才偃旗息鼓的欲念又冒上?了?心头,他瞥一眼鬓发还未干透的烟儿,到底是忍住了?作?乱的心思,只说:“你想与我说什么?”
四?目相?对时,烟儿先败下阵来,她低头做了?个手势,而后便见上?首的郑衣息说:“是说刘氏迫你给我下绝嗣药的事吗?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语便把?那些腌臜的隐秘说了?出来,仿佛那日疼的几乎丢了?半条命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纵使此刻的烟儿有许多的话要?说,可撞进郑衣息那双漾着缱绻柔意?的眸子之后,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?。
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的身子,委身于郑衣息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折辱的事,况且她有所图谋,本就是不占理?的那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