粒粒看着走出来的星予,有些担心地跟在他的身后,低声问道:“星予先生,很快要到帝星航空港了,您是直接回去还是先……”
星予打断他的话说道:“你不用管我,到了以后会有人来接我。”
粒粒习惯了他的行踪诡秘,于是点头应道:“好的。”
不过这么说完之后,粒粒又忍不住小声和星予聊了起来:“星予先生,您的雌虫伴侣对您真好啊。”
星予脚步定住没有出声,粒粒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,仍然自顾自地说着:“他平常应该很忙吧,不过就算他因为忙而不能亲自来见您,也都天天替您安排好一切,找人接送您,还替您赶走剧组里所有对您有心的雌虫,啊,这件事是我不小心发现的,我看过好几次雌虫因为对您心思不干净而在巷道角落里挨揍呢。”
星予听着这些话,心思却不禁越飘越远。
粒粒说得并没有错,星予过去也觉得,黎逞对他可谓是无微不至,而且还有着浓浓的占有欲。
可是突然之间他又觉得,他所盼望的似乎并不是这些。
他不需要每天按时的接送,不需要那种近乎霸道的占有欲,也不需要每天的鲜花和礼物,他明明是个喜欢收集所有漂亮物品的轻浮雄虫,但在黎逞的面前,他想要的东西却不知不觉有了改变。
他发现自己要的其实很少,他只是想要黎逞亲口的关心。
想要黎逞认真地注视他。
星予想到这里不禁闭上眼睛,掩盖起所有复杂的情绪,粒粒在他的身后不明所以地问了句什么,星予没有回答,只用平常的语调说道:“帮我把东西收拾好,准备好要下飞船了!赶紧!”
半个小时之后,飞船停泊在了航空港后方的特殊区域内。
星予率先从飞船上面下来,他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,长发也缎面般柔顺,深蓝色像是海水般随风飘动。他戴着大大的墨镜,跨着长腿快步走出来,还没走上几步,就迎面撞上了一群穿着漆黑西装的雌虫。
这群雌虫看起来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,身上气息沉沉压迫感十足。
星予还没出声,这时候剧组其他成员就从飞船里面走了出来,导演和雌虫主演,还有其他工作人员,大家走出飞船大门后都不由自主地朝这群黑衣雌虫看去,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:“哎,你们,你们是?”
“是来找我的。”星予扶了扶墨镜,唇角扬起一抹笑,回头冲剧组其他人说道:“我的雌虫派人来接我了,我就先走了,大家再见。”
他边说着,边冲着粒粒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把行李箱交过来。
粒粒连忙点头,把行李箱交到了其中一名黑西装雌虫的手里,好奇地盯着对方看了会儿才又像是害怕似的收回视线。
星予也没有管他的小动作,很快就上了黑衣雌虫们开来的那辆车,隔着窗户对粒粒做了个挥手的动作,示意他赶紧离开。
整个过程星予的脸上都洋溢着自然的笑容,直到他所乘坐的车终于开走,视线里再也看不到剧组的人们,星予才终于收回脸上的那点表情,慢吞吞地摘下墨镜。
他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,眼圈很红,这些是化妆也很难遮盖的。
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妆容,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:“那个地方远吗?”
说这话的时候,他没有看身边的人,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。
开车的那名雌虫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在对他说话,于是在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不算太远,殿下。”
星予不清楚虫盟对高塔雄虫的定义到底是什么,但自从他离开高塔,所有知道他身份的雌虫都会称呼他为殿下,他们十分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,但却从来不敢过度接触,有时候星予甚至觉得,他们连说话都不敢与自己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