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和王氏也不傻,只是毕竟多年的感情了,从前沈氏虽然有些贪财但是没有犯过什么错,所以还是向着她,自然信她,再有了郡主进门一对比,心也就都是偏向她的。
金元是跟着沈氏一起进门的,关系如姐妹一般,她的话值不值得信想必都清楚,再看沈氏的态度,做了亏心事总是掩饰不住的心虚。
再结合今日这事,王氏就是轻易听信了她的话才不由分说把郡主叫来才有了这一出,到头来全都是误会,王氏和侯爷做了一场恶人。
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听了沈氏的一面之词,谁在捣鬼,不是一清二楚,还有什么可辩解的。
当初司廷起的这门婚事,是侯爷和王氏一起选的这个媳妇,想着长子性子软些,找个厉害的媳妇也能彼此帮扶些,沈氏性子辣些,但是做事利落,掌家这些年也能挑不出什么错处,偌大的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,只除了微微有些贪财,王氏和侯爷也是满意的,起码管的儿子没有误了正事。
再加上后来生了阿瑶伤了身子现在不好生育,王氏心疼,对她多有照顾,补品都是流水一样给,子嗣上也没有相逼,更没有给长子塞妾室,就这样对她,竟然还是不满足吗。
侯爷不好多说什么,只是叹了口气,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,低头不语。
王氏眼中含泪,难免心酸,“这么多年,婆母对你如何,你可清楚,廷起不是什么出色的孩子,我这个当娘的清楚,但是这孩子老实,心善,对你,对阿瑶,我认为称的上问心无愧,这些年你无所出,我们全家何曾有人催过你什么,在你面前甚至不敢说起谁家的小儿,生怕你多心,我念你在娘家过的辛苦,自你嫁过来把你当亲女般疼。
掌家权既然给了你,就没人敢动,你可见我说过要把这掌家权给郡主,我自认偏心,对郡主赶不上对你的半分,却不知把你惯的胃口竟然这般大。”
王氏说到此处实在是觉得难过,沈氏就好像她自己带出来的孩子,好吃好喝悉心疼着,结果还不知足,还能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,她怎能不心疼。
沈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,她捂着脸,听着婆母的话羞愧难当,是啊,她怎么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地步了。
沐念慈看着两人对着哭的样子,才插话道:“我记得初进门之时就与你说过,我对掌家权并无兴趣,只是你从不信我。”
沈氏抽噎道:“我从前也不是这样爱争强好胜的性子,只是自从嫁进侯府,都对我好,我实在是不想失去,所以才会格外的紧张。
世人都说安宁郡主何其不堪,可是在见了你之后,那些流言瞬间土崩瓦解。
郡主貌美,才华横溢,样样都在我之上,婆母虽如今不喜,但日久天长,定也是对你满意,届时我就只能被……”
说到底还是在自小就养成了的性子,所以不管谁说,她都难以信任,只陷在自己的想法里,再听不进旁人言,说到底也是悲哀。
到了如今的地步,沈氏才终于醒悟,但就算是后悔也晚了,她跪在王氏面前,哀求道:“儿媳知错了,是儿媳糊涂,求母亲宽恕儿媳这次吧。”
到底还是有感情的,王氏看着她,的确是有所醒悟的模样,她心肠软,还是原谅了大半下来,但是恐怕也不能光凭着她说了算,只看向沐念慈。
“你针对郡主这么久,也该向她道歉才是。”
沈氏现在对郡主已经没有恨了,剩下羞愧,但婆母说的对,她犯了这么久的混,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于是跪着转了身,对着沐念慈道:“一直以来都是我满心怨怼,对郡主用了肮脏的手段,郡主不管怎么对我都不为过,如今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请求郡主原谅。
不,是请求郡主责罚,这掌家权我也不再执着,往后交给郡主,我再不出金缕阁半步。”
沈氏看不出是装的,一向重权喜钱财的都甘愿让出一直执着的掌家权,看来也是真的下了决心。
沐念慈从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,而且本意也是不愿意同人缠斗的,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,只淡淡道:“我还是那句话,掌家权我从来都没有兴趣,只要你不再打扰我,我们就能相安无事。”
这话让沈氏更加惭愧了,只不停点头说好。
沐念慈这也算原谅了,王氏只又狠狠心,想让她记住这次教训,遂说道:“虽然你如今自己清醒了,但是犯过的错总不能轻描淡写的就揭过去了,还是要让你长记性。
就罚你一月不出金缕阁,好好思过,掌家权这一月我也暂时收回来,等一月到了,再看你表现定夺,再罚你半年的月例,你可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