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叶摇了摇头,站起身道:“明姝还是冷静下来,好好想想吧,婚姻大事,不可儿戏,别因为一时冲动,便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。”
翌日,卫明姝早早便起身,眼下却是一片乌青。
昨日她想了许久,也仅是不到一日便冷静了下来——
她的确是冲动了。
阮家如今初来京城,阮二郎才刚入仕途,本就没有根基,她得罪了康王一家,被视作眼中钉,若是因着一己私欲嫁到阮家,那不还要毁了阮家人的前程?
果然,人在最无助的时候,想到的首先都是自己。
卫明姝苦笑,随即又释怀。
她这样的,如今看来就不适合嫁人,既是如此,又何必强去奢求一份姻缘?
“兰芝,我好像好久没跑过马了。”
她从前就喜欢去校场,策马疾驰,长风呼啸,倒能让她忘掉许多烦心事。
“小姐,你的身子”
“无妨,昨日只是”卫明姝叹了口气,“我吃过药便好,备车吧。”
兰芝吩咐人套了马车,卫明姝身着竹青色劲装,墨色的发带束发,眼下的乌色已被脂粉尽数挡起。
马车直向城东的演武场去,一到演武场,便见一年轻将领走来,手牵一匹黑马,脸上堆满了笑:“卫姑娘来了!你的马。”
卫明姝接过他手上的缰绳感谢道:“林将军,倒是每次都劳烦了。”
“不劳烦,不劳烦!”
林长岳隐约记得卫明姝刚来时不过十几岁的年纪,那时她刚来校场,也是有些不自在,他当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将士,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京城的贵女。
这姑娘和他平日里见的女子颇为不同,倒与他们男儿一样颇为豪爽,那长相却是比京城其他的贵女更秀气些。
等卫明姝张开了些,校场上策马而过,这校场上平日里练武的都是男子,平日里见到的也都是些一样的糙汉子,见到这样一个姑娘常常也看呆了去。
后来他领了军职,便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,每次都领了接这位姑娘的好差事,慢慢也就和卫明姝认识了,上次春猎她还跟着他们的队伍来着。
不过认识归认识,求亲他倒是不敢的,他一想到兵部尚书那个模样,若是他们这些人上门求娶,估计他这个九品芝麻官也别想做了。
林长岳又想到这昨日京城的传闻,不由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