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下压了压被子,伸出头来,越说越起劲,“还有那圣上可不像先帝那般,向来讲求权力制衡,不愿受制于人,亦不愿意手下官员越职专权。
你虽是武将,又和皇室沾亲带故,但你终归是臣子,随意越权插手京城文官之事,你就没想过圣上如何想?”
沈轩静静地搂着她听着,也没有出口反驳,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你那姑父,虽然林家势力庞杂,眼下还没找到证据,但你那姑父分明就与这些事摆脱不了干系
若此事真由你揭发,这般义举固然不会有人说什么,可大家明面上赞许,心里如何想你?这事明明可以交由其他人查,又没有到非要你站出来大义灭亲的程度。”
卫明姝一连串说完,却是越说越生气,便又把脑袋缩进被子里不再说话,却感觉身边的人把自己搂得紧了些,耳畔传来一阵低笑。
“你脑袋里那么多事,为何就不同我说说呢?”
卫明姝剜了他一眼,暗自腹诽。
她早些时候告诉他,就他那副臭脾气能听她这般说下去?
沈轩话一出口,也觉得有些心虚,轻咳了一声,说道:“你离家那日我去找冯霆,他同我说了很多。
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。”
那日他回府的路上,沉思了许久,忽然想到他阿耶曾让他读过的一首诗——
大虚圆满,妙觉混融。如春化物,和而不同,力不在东风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