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前几日风大,穿得少了些。”卫明姝附和道。
真是睁着眼说瞎话。
这病她少说养了大半个月才完全好透,还以为要留下什么病根子。
“哦。”燕铭看了眼卫明姝,虽是画了精致的妆容,但从眉眼间却是能看出些憔悴,倒也信以为真,“那是得注意着点。”
随后燕铭转向林毓敏,看了看她身上的丝缎长裙,“你回头也多加件衣服,别着凉了。”
“多谢郎君关心,郎君才该多穿点。”
卫明姝听林毓敏这么说,不禁挑眉。
不过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嘱咐,还要言谢。
她从前没有和林家的姑娘打过交道,只是那话说得柔声细语,春风拂面,倒是比她还显得弱了些,平白惹人怜惜。
沈轩见卫明姝没有任何反应,却是抿了抿唇。
也是,她都不怎么叫他郎君,当然不会想到说几句关心话。
沈轩向兰芝使了个眼色,兰芝立马上前又把那披风披在了她肩上。
这两人倒是颇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。
“还是披上吧,你额上出了汗,小心再凉着。”
卫明姝便也装作自己还病着,未系带子,只将披风虚掩着,不经意地问道:“方才听燕夫人说,林伯父他们也来了飞云观?”
林毓敏点头,“父亲母亲他们早到了一日,现在当在观里等着。”
两人听罢,暗暗交换了个眼神,心中的大石俱是一落,沈轩说道:“既是如此,我们也许久没见姑母了,歇息片刻一同上去吧。”
半山腰寒气渐重,苍翠碧波间,红色山门巍峨屹立其中,道观两旁绘有龙虎壁画,从月洞门中可见苍劲古木与飞檐平齐。
已有道观女冠候于山门口,领几人去往中院三祖殿,沈秋妤和林晋已经等在殿外。
卫明姝从未在近处打量过沈秋妤,只见这位姑母身穿紫绡翠纹衫,梳了个再端庄不过的抛家髻,头上那攒丝金凤钗乃是无价之物,完全不像沈轩说的那般在家受着委屈。
“怎么才到?”沈秋妤上前几步,朝林毓敏这边说着,猛地看到沈轩,脚步顿了一下,“大郎怎么也在这儿?”
沈轩又将刚才说给燕铭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沈秋妤似是不解,“既是求平安符,为何不去玉清观?”
卫明姝接过话来,“最近总是被梦魇着,吃了好几副药都不管用,听说这道观不仅能求平安符,还能让女冠给开些方子,很是管用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沈秋妤喃语着点了点头,“既然来了,不妨咱们两家一起去拜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