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住那只手,将帘子放下盖了个严实,“别冻着了。”
淡淡瞥了他一眼,“我只是觉得这车里有股酸味。”
“”,沈轩抿了抿唇。
她这是生气了?
她还知道自己酸了,他还有苦没处言呢。
别人家都是妻子对丈夫言听计从,到了他们家却是反了过来,连冯霆都觉得他惧内。
现在姑娘都被纵得冲他乱发脾气了。
马车内谁也没理谁,一路晃晃悠悠地行至国公府大门口,沈轩径直下了马车,抬步便打算往门里走。
陈叔不禁望了望车内,只见自家夫人不紧不慢的掀开帘子,脸色亦是没多好看。
这才好了多久,这是又吵上了?
也是,这两位本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,平日里虽是好商好量的,这脾气一旦对上,若是没人服个软,倒还真容易吵起来。
陈叔刚准备摇头,却见自家世子转过头又走了回来,面上虽仍是紧绷着,却是伸出了手。
卫明姝提起裙摆准备下车,低头便看见一只大掌向自己递出。
须臾过后,她将手放在掌心,那人仿佛感受到了手心的冰冷,牢牢握住那只纤手,将人稳稳带了下来。
一路牵着她走回房内,叫了安嬷嬷去煮药,随后关上房门,只见姑娘解下披风,走进内间换衣服,理也没理他。
从前她还愿意说点好话哄哄他,如今连哄都不愿意哄了。
不过如今她敢同自己发脾气,倒也——
未尝不是件好事。
她是不是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?
这么一想,心里便舒畅了很多。
夫纲不振便不振吧,在他这儿从来都没什么夫纲。
兰芝端着药碗进来,见到自家姑爷坐在桌前,穿着身古怪衣服,脚步顿了片刻,面露难色。
这身衣服也太难看了。
沈轩没瞧见兰芝脸上的尴尬,往内间探了探头。
这药都已经熬好了,姑娘却还没出来。
正准备起身过去,却见青色的衣角自屏风后走出,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兰芝关上门,卫明姝坐在桌前,似是叹了口气,“今日的事,是我考虑的不妥当。”她拽了拽他的衣角,“只是朋友而已,没什么好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