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明姝盯着床顶,轻声问道:“你不觉得床榻在响?”
沈轩怔住,空气一时陷入凝滞,两人谁都没了动作,只有床帐上的穗绳还在来回摆动。
沈轩停了好一阵,随即待到那穗子都不再摇摆,才将她一手揽住她,捞在怀里。
那床榻不争气地又响了一声。
沈轩:“”
国公府着实太久没人住,家里的家具摆设都可以算得上老旧。
这床卫明姝嫁来时本就有些晃悠,昨日动作大了些,不知哪块木板松了,两个人躺在榻上,略微一动便会发出响声。
卫明姝显然也听到了那响声,许久才憋出一句,“你以后莫要再”
他实在太蛮横了,她新婚时也扫过几眼册子,分明不该是像他那样乱撞,她分明一点都不觉得欢愉。
嬷嬷同她说过,若是房事不舒服一定要同郎君说,她阿娘也说过让她别委屈了自个。
可这事她羞都羞死了,还当真是说不出口
经过这么一番事,沈轩也老实了下来,真真切切反思了片刻,说出口的话却仍是不知悔改,“我明天就去找人换张床。”
他的确早该换张床,她闺阁的那张软床就不错,照着样式再打张大的,她以后躺着也能舒坦些,也不会和他闹着说腰疼。
卫明姝:“”随后彻底扯走了被子。
沈轩身上猛地没了衾被,抿了抿唇,大概知道她在生气些什么,“兴许也是因着头一回,不得慢慢磨?这事你也得习惯,我又没让你用过力气不是?”
卫明姝背对着他,听他这么没羞没臊地说着荤话,脸颊已是如火烧,深吸一口气。
这事分明是他不对,他合该好好学学。
卫明姝好半天才冷静下来,忽然想到很早之前任玉荷送她的一匣新婚礼物,她或许能有个法子让他知道
卫明姝回道:“嗯。”
沈轩微愣,不知她这声应和是什么意思。
卫明姝仍是背对着他,却是没再同他说这事,“我忽然想起来,阿荷和县主新婚的时候送了些字画,我还没来得及看”
话音顿了顿,“郎君得了空可否去趟库房取来看看?”
沈轩见她不再同他闹,也没细想缘由,当即起身穿鞋,“那你先睡,我去取。”
日上中天,库房管事本捞了个清闲,搬了把凳子在门口晒着太阳,见到沈轩时还以为是眼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