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
那支队伍已经离开许久,残影已被雾霭吞噬,呼伦谟却仍旧注视着沈轩离去的方向。
他们西蕃的勇士虽从未和此人交过手,却皆对此人有所耳闻。
前些年他们西蕃亦是受北凉所扰,直到此人一战打得北凉一蹶不振,边境之扰才有所缓解。
他只是没想到,这灭北凉的大黎将领竟是如此年轻。
年少英雄,又替他们西蕃除去北凉之患,只可惜生于大黎。
将来西蕃大军若要入主中原,此人必为劲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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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暮低垂,寒鸦归巢,消失在延绵的远山,围猎的世家纷纷离开猎场。
徐立随沈轩从北境回来,原先为沈轩手下的副将,两人领着的队伍今日收获颇丰,猎到黑熊不说,还猎到一只稀有的白狼。
此时徐立正与沈轩并排行于队首,嘴角都咧开了些,“今个和将军猎了好些个东西,晚上篝火宴咱们可得好好庆祝庆祝,多喝几杯。”
沈轩却是笑了笑,“今日我就不同大家一起喝了。”
徐立纳罕。从前在北境打了胜仗,大将军可都是和他们一起喝酒庆祝,这位是千杯不倒的酒量,每次同他饮酒将士们都能喝个尽兴。他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,没想到将军今日却是不喝了。
难道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?不像啊!
队伍已行至猎场外围,南实早已在外头候着,见到沈轩,打马迎了上去,“世子爷,夫人去了卫家的院子。”
沈轩并不感到意外,只应了一声,便向身后队伍辞行。
徐立这下才恍然大悟。
原来他们将军是要去接夫人,所以才不同他们一起。
这些京城贵女还真是麻烦,什么事都要陪同!
他越想越觉得不对,忽然想明白了什么,瞳孔逐渐放大,从不平转为震惊。
难道他们将军不和他们喝酒,也是怕家里那位怪罪?
这连划拳吃酒都要管,沈将军家里那悍妻,未免看得太紧了些!
沈轩却是不知众人想法,离开猎场后沿着山路直奔卫家别院而去。
卫明姝刚到别院没多久,卫直被圣上召去行宫,还未回来。
甄玉姮从前因西境冻灾伤了身子,平日在卫家便是常卧病榻,如今到了别院,山中本就寒气重,若无必要更是不敢随意出门,只得靠在屋里软榻上,腿上铺了层厚厚的毛绒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