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安而已。”卫明姝眼眸弯作月牙,“能起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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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明姝最后悔的,大概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平日里男人顾及着她的身子,通常不敢折腾,今夜却又是拉着她胡闹了一通。
又叫了一次水,回到床榻吹了灯,沈轩问道:“明日你还起得来吗?”
正有些昏昏欲睡,听到他这么不怀好意问了句,眼睛倏然睁大,卫明姝头摇的想个拨浪鼓,“不能,不能”
翌日,兰芝开门时,卫明姝困得眼皮直打架,撑起身子,坐在床榻上,看着男人自己穿戴好衣裳。
“若是出了什么事,记得写书信给我。”
卫明姝微微点了点头,忽地想到什么,说道:“郎君去把我桌上的那串流珠拿来。”
沈轩依言将那串珠子递给她。
卫明姝接过,抓过沈轩的手腕,将那手串套了上去。
沈轩愣了愣。
这串流珠卫明姝白日时常带着,也只有晚上的时候会取下来。
“这流珠能消灾,郎君可要带好。”
说罢又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吻,随后钻回被窝躺下,“郎君路上小心些,早日回来。”
“嗯,放心吧。”
沈轩出了门,转头吩咐春桃,“你去给祖母说一声,明珠刚来江南,今早身体不适,就不去请安了。”
因着沈轩这句话,卫明姝一直躺到午时。
桌上还多了好几道大补的吃食。
追影许久不曾来过江南,这几日一直在临安寻着乐子,只等卫明姝身边那位走后,带着人好好去城中转转。
边用着午膳边听着追影滔滔不绝,“听说临安的夜景很是好看,咱们晚上不如去借条船?”
卫明姝忽地想到什么,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绯红。
追影那日同兰芝住在客栈,只知道姑爷要去给小姐过生辰,不曾知晓那日发生的事,“小姐怎么脸有些红?可是不舒服?”
“没没有”卫明姝转而问道:“追影你可曾去打听到卫家从前的宅子?”
“小姐说的我都记着呐。”追影答道:“小姐你可不知道这事有多难打听,我问了好久才问到。”
卫家从前只是临安漕帮,世代白衣,本就不是什么大家族,也没什么祖上根基,离了临安许多年,如今还记得当年临安卫家的,也只有些当地的老生意人。
兰芝将刚晾好的汤药往卫明姝旁边放了放,催道:“追影你就别兜圈子了。”
追影继续说道:“卫家搬去京城后,便把老宅子卖了出去,起初是在临安岑家手里,这几年岑家败了,急缺银两,便把这套宅子卖给了阮家。”
“阮家?”
“正是,听说是临安阮家买下了那套宅子,当家的是阮公子的二叔。”
卫明姝愣了愣,她与这位阮家二叔倒也并非全然不认识,每年她都会从临安阮家这里购置一次玉囊花,说起来也算是笔不小的买卖。
只是没想到自家的老宅兜兜转转到了阮家人的手里。
卫明姝手指轻叩桌子,远远瞥见春桃朝这边来,眼眸微微眯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