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下算盘噼里啪啦,不绝于耳,扰得刑部尚书心中没由来烦躁,索性最后起身向堂下走去,时不时凑近,亲自督查核账。
而司户参军的眉毛却是越皱越深。
算盘声戛然而止,司户参军合上账本,将结果呈上公堂,“回大人,账目还是对不上。”
冯霆神色不变,“可是每年都核查了?”
“是,每年都对不上。”
听罢结果,刑部尚书按耐不住,站起身走到冯霆所坐案台上,没有过问,直接伸手从冯霆眼边拿过桌上的惊堂木,“啪”地一拍,“大胆贱民,还有什么话要说,还不速速从实招来!”
冯霆垂眼看向那惊堂木,眼中俱是不喜,瞥了一眼,目光移向堂下。
只见卫明姝仍是挺直腰板,一口咬定,“这账目没错。”
冯霆眼神微动,问道:“沈夫人可是还有什么证据?”
卫明姝转头示意,秋莹行了一礼,“回大人,这是我卫家的账本。”
卫明姝问向司户参军:“敢问大人,可是将卫家的账目和药铺账目合起来算的?”
司户参军愣了一瞬,点了点头。
他刚才只以为是记账之人不讲究,是以确实将药铺名下的账和卫家的账一起算了。
卫明姝拱手行礼,“回大人,实不相瞒,这几笔采买玉囊花的账目,一部分是我为药铺采买所需,另一部分则是我卫家私用所需。”
“大胆刁妇,你可知在大黎私购玉囊花可是死罪。”
卫明姝正了正神色,驳道:“大人此言差矣,这些药材是我代表卫家从阮家所买,来往账目皆有详细登记,药材既没有用于转卖,又没有超过规定限额,如何触犯大黎律法?”
阮文卿接道:“康王倒也曾派人同我阮家采购过玉囊花,一买便是超过朝廷规定的数量,大人可也要如此过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