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明姝转头问道:“兰芝她们呢?”
“这里还还在戒备,除了将领的家属外,其他人皆不许入内,我让她们把你的包袱留下,她们先跟着运送的商队回交城。”沈轩顿了顿,眼睛向她的方向瞟去,“太河不安稳,等岳父好些,明珠也先带着岳父先去交城吧。”
“那郎君呢?”
“自然是要把那些人打回去。”沈轩换好衣裳,向她走过去,压住她的肩膀,让她坐在凳子上,拆了她发间的簪子,“听话,岳父他也需要照顾”
头发如瀑般散开,卫明姝没再说什么,“知道了。”
沈轩这才放下心来,向角落指了指,“这次给你带了浴桶。”
卫明姝朝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个矮矮的浴桶孤零零的放在角落,也没有屏风挡着,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,低下头有些语无伦次,“癸水还没走,现在洗不了”
“知道。”沈轩收回手,拿了她的药,转过身后再也看不清神色,找了人烧了些水,煮好她要吃的药。
西境地处偏寒,卫明姝喝过药后,壶中的水已经变得温热,趁着沈轩洗漱的功夫,用剩下的水擦过身子,收拾一番,平躺回榻上。
沈轩灭了桌上陶盏中的灯,点上安神香,掀开被褥,面对着她躺下,大掌自然地覆在她的小腹,慢慢靠近,在她的颈间蹭了蹭。
脖子上酥痒感传开,卫明姝睁开眼睛,“不行的”
“知道。”沈轩声音有些低哑,“我就想想,不动你。”
卫明姝“嗯”了一声,一动不动,待到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稳,才敢轻声问道:“郎君,你说这场战争要什么时候结束啊?”
沈轩停住动作,许久之后才说道:“快了,你放心。”
帐内呼吸声逐渐平稳,沈轩轻轻掀开被子,趿了鞋起身下床,披了件衣裳,看向榻上熟睡的妻子,转身出了帐。
帐外寒风阵阵,他负手而立,仰望着黑夜,看向山谷中的满天星辰,轻叹着。
其实他也不知道,两国之战,若非之后和谈,便是你死我活。
而如今西蕃国力正盛,大黎内乱未歇,当是不会让步,或许真的会如同北凉那般,非三年五载不能停战。
而他作为大黎的将军,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守住大黎的疆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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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卫明姝醒时,天已经完全亮起,床榻上的另一个人已经完全没了踪影。
洗漱穿戴过后,卫明姝掀开帐子,隐隐约约能听见远处整兵高喊的声音。
想到昨日同沈轩说的关于谌稷的事,卫明姝翻出曾月桐给她的信,向帐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