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…”
谌稷没让她继续说,眼角泛红,打断道:“我再怎么样,也轮不到你们沈家人来这里假惺惺帮我!”
卫明姝紧抿着唇瓣,不知该如何去劝。
她来这里之前确实不只是为了帮他们传信,只是出于好奇,可她刚才也确实是真心想要帮他
谌稷攥着手中的信,“我知道我们家有错,可也轮不着你们奚落,更轮不到你们沈家人来可怜。”
卫明姝听着谌稷的话,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知道,谌稷和康王妃一样,大抵是识得是非的,可他们确实是亲手扳倒康王府的人,也是眼睁睁看着他父母葬身火海之人,沈家人怕在他眼中只是碍眼,一辈子不受待见。
可不待见她的人多了去了,她也犯不着和他争论,信既然已经送出去,也不欲再纠缠。
卫明姝叹了口气,却见谌稷忽然蹲下身,双手抱膝,不知为何哭了起来。
路过的士卒皆是驻足,已经聚了不少人,纷纷议论。
刚才的伙夫听到动静,也凑了过来,“这么多天都没见过他哭,这怎么对着沈家夫人还哭上了?”
“谁知道呢?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上了?”
卫明姝也有些怔愣,不欲再久留,知道自己已经惹了乱子,抬脚准备离开是非之地。
谌稷站起来,喊道:“站住,我还有话要问你?”
卫明姝顿时有些无措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周围议论声更甚,一时喧闹起来。
就在这时,卫明姝却听到人群外传来一阵声音,语气不紧不慢,“怎么都聚在这里?不去做事了?”
众人听到声音,齐齐转头,开出条道来,纷纷行礼,“将军。”
卫明姝朝声音的方向望去,只见为首之人鬓角发已经微白,一双眼炯炯有神,面色平和,并无怒意,声音已有些沧桑感,却浑厚如同罄钟,平白多了几分威严。
她曾听卫直说过,曾老将军是有名的儒将,出身贫寒,早些年从文,后宣帝乱政,乱世之年才投身从武,跟随康王夫妇平乱,因以儒治军,文武双全而得名。
这位老将举手投足间尽是读书人的气质,可见传言不假。
感觉到一束目光,卫明姝又朝着曾将军身后望去,这才注意到沈轩也跟在后头,不由有些心虚的低下头。
曾冼站到谌稷身边,叹了口气,叫人将他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