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轩走到她身旁,将她往身边带了带,低声问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瞥到谌稷手中的信,沈轩继续说道:“不是叫你将信交给我,我去想办法给他?”
卫明姝本就理亏,将头埋得更低了些,全然没了平日教训人的气焰。
她从前不是这般冲动的性子,万事都会做好准备,这一次却不知怎的,一时兴起,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了
说到底,该怪他将她带坏了。
她抬眼问道: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
“刚商讨完事,曾将军说想要见你,我便派人去帐子里叫人,发现你并不在,找了附近巡逻之人问过才问到你去了伙房。”沈轩看了看谌稷,继续说道:“我派去的人过来禀报,说谌稷在伙房同人起了冲突,便赶紧赶过来了。”
卫明姝却是忽然觉得自己失了礼数。
她昨日进了这里,只顾着去看卫直了,按理说到了曾将军的军营,应当先去见一面的才是。
愧疚涌上心头,卫明姝主动承认道:“我的不对,知道错了”
沈轩抚了抚她的背,轻轻将她搂住,“那谌稷可有同你说什么难听话?”
卫明姝只摇头,“不算难听,你也莫同他计较”
语毕,卫明姝瞧向曾冼,只见曾冼还在同谌稷说着话,眼中带了些心疼,“你在这军营受了委屈,为什么不说呢?”
“我这些事不用您操心。”
曾冼叹了口气,注意到对面的两人,面上多了些和蔼,向卫明姝问道:“这个可就是卫兄的那颗明珠?”
卫明姝点了点头,恭敬行礼道:“昨日未去拜访将军,失了礼数,还请将军见谅。”
曾冼笑了笑,“明姝莫要莫要客气了,你父亲与我可是生死交情,虽为见过,可卫兄时常在信中和我提到你。”
说罢,曾冼有看了看身边站的谌稷,“你就像这小子一样,叫我曾伯伯就好。”
卫明姝也不再见外,笑着应了一声。
谌稷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涕,在一旁低声道:“装模作样。”
卫明姝又被呛了一口,她如今算是全看明白了,为什么从前康王府那么多子女皆养尊处优,独独将这一个儿子放在了西境历练。
就那家人的性格,谁也不肯让着谁,康王妃向来高傲,会说话的子女总是讨人欢喜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