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信这种事必须越快越好,上万大军的调动和调整防御方向不是一刹那就能完成的,需要有足够的时间,否则这边大军正在调整布防乱作一团,那边庆国骑兵赶来一瞧,呦呵!好机会啊!兄弟们冲!
只需数千骑兵一次冲锋,祁州大营的侧翼便会被突破,而后,面对庆国骑兵冲锋的就是祁州主力的屁股。
菊花残!满地伤!
“祁州援军指望不上,郑偏将是我们武德营重要战力之一,若匪群真的杀来…”
削弱自身实力,去通知已经注定无法帮助自己的祁州大营,这样的决定,确实不是沈轩这种初来乍到的所谓军师能做主的事情。
于秀娥闻言也陷入深思。
她是读书少,脑子也不太好使,但就像于秀娥自己所说,她并不傻,武德营的人也不傻,他们只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肠而已。
营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跑步声。
侯富贵这次连掀帘子都省了,直接一头扎了进来。
“有两千多人正朝这边赶来,带头的是宝泉岭的匡厉。”
三人闻言都是目光一凝。
“还有多远?”
“发现时是十里开外,现在估计已经不足十里。”
“让所有在外侦查的兄弟立刻撤回来,通知玄武、白虎两队严密布防。”
侯富贵出去传令了,沈轩看向于秀娥,目光透出询问之意。
于秀娥面色阴沉不定,右手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刀柄。
呼!
十几息的功夫,于秀娥长出一口气,神色恢复了以往的霸气桀骜。
“劳烦军师写信吧!”
沈轩的目光重新上下打量了于秀娥一番后,朗声大笑道。
“哈哈哈!笔来!”
沈轩就站在案几的边上,自然不需要旁人给他拿笔端墨,吼这一嗓子完全就是为了装逼以及烘托气氛。
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好示警书信,交给于秀娥签字用印。
军队之间的示警书信不是谁都能写的,否则如何分辨真伪。必须要有主官签字印章或是哨探的特殊印记。
于秀娥接过信纸,也没看沈轩写了什么,主要是不认字,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方印章,正要用印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“军师你来。”
“主公有何吩咐?可是有何错漏?”
于秀娥将毛笔递给沈轩。
“军师也签上字吧!”
沈轩愕然。
这是…分功给我!
最终在于秀娥的催促下,沈轩在信件的末尾,代表着于秀娥三字的墨团下面,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武德营军师沈轩沈平常。
于秀娥盖上刻有“武德营指挥使于”字样的印章后,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交给郑老实。
“郑叔叔快去快回即可,这边有我和军师在,没事的!”
郑老实也不废话,接过信件塞进怀中,向于秀娥和沈轩点了点头,便离开前往祁州大营。
老实人就是这般的朴实无华,只管做事,绝不废话。
目送郑老实离去,沈轩语气故作轻松的对于秀娥说道。
“主公,一同迎敌吧!”
“哼!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……
三个时辰前,漳州大营二十里外的汤山马场此时已是血流满地。
负责驻守此地的两百士卒全部战死,五十多名饲养马匹的劳役亦惨遭屠戮。
刘斐辕背靠一株粗壮的大树,嘴里嚼着刚刚从马场抢来的烙饼,不时仰头灌一口凉水。
“秉将军,共计缴获战马一千五百匹,刀枪三百余,肉干、米粮等够兄弟们三日之用。”
一名副将同样是一手拿着烙饼,一手拿着水囊,来到刘斐辕身边,嘴里费力的嚼着烙饼,发音不清的汇报战果。
“够用了!七杀可传来消息?”
“刚刚回报,祁州大营以南共有暗哨三十三处,一百四十七人,已全部在被弟兄们盯住,只等将军下令。”
“告诉简安义,一个时辰后动手。通知兄弟们抓紧时间修整,半个时辰后出发。”
……
三个时辰前,匡厉端坐在马背上,身体随着kua • xia骏马的行进有节奏的起伏着。
在他身侧,五百余兄弟排成四列缓缓前行,其中大多数都是步行,只有三十多个中小头目有马可骑。
马匹可是金贵东西,在漳州地界,现在除了他匡厉,便只有最先接受招安的原黑风寨有几十匹马。
不过黑风寨的马匹是祁州总兵闫罗生送的,自己这边却是漳州左卫指挥使顾贤亭私下授予的。
五十匹马加上一个副指挥使的官职,自己这边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灭了武德营。
哒哒哒哒!
打前面来了个麻子,打后面来了俩瘦子。
李麻子、刘黑龙、一阵风再算上匡厉,如今漳州地界实力最强的四大匪首齐聚一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