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武德营驻地所在的山坡下,再次传来如阵雷一般的马蹄声。
祁州总兵闫罗生下马徒步上山,却是在半途被一道声音喝住。
“闫总兵请自便吧,近日内此处不与外界接触。”
沈长青的话语犹如天外之音,在山坡上阵阵回荡。
“修行界之事闫某无意过问,但武德营乃是本官麾下,现有紧急军务需商讨,劳烦长青先生让于指挥使下山一唔。”
被拒之门外的闫罗生也不着恼,对着武德营营地的方向拱了拱手,高声说道。
“武德营近日内不会与外界有任何接触,闫总兵请自便吧!”
沈长青的声音再次传来,却只是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闫罗生无奈,自己是祁州大营总兵官,眼下却是连召见自己的下属的权利都没有了。
“即是如此,那闫某便告退了。”
闫罗生再次朝山上的方向拱了拱手,转身下山离去。
回到山下,未等闫罗生上马,随行的祁州左卫副指挥使便一脸不忿的凑了过来。
“大人,他这是阻挠军务,要不要属下率儿郎们去给他点教训。”
闫罗生知道这位下属不过就是向自己表忠心罢了,微笑着拍了拍这位副指挥使的肩膀,表示自己了然,随后翻身上马,率领大队骑兵循着昨夜庆国骑兵留下的痕迹追踪而去。
三千多人的骑兵队伍循着地上的痕迹奋蹄直追,跑跑停停了小半日,地上庆军留下的痕迹竟是突然向西面转去。
“西面?那不是祁兰山的方向吗?”
闫罗生驻马停足,心中暗自猜测这队庆军骑兵统帅的心思。
闫罗生去武德营就是想询问一下昨夜的战况,包括庆国骑兵往何处而去,这样更有利于己方追踪甚至拦截。
可惜吃了闭门羹,便只能用寻迹这种最笨的法子了。
如今见到地面上忽而转向的痕迹,闫罗生总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。
沉吟片刻不得要领,闫罗生只得下令继续沿着痕迹追击。
又跑了小半个时辰,队伍的后方有三骑斥候追了上来。
“启禀总兵,漳州后卫一个时辰前遭庆军突袭,损失惨重。”
“什么!”
闫罗生在马背上身形一震,面色大变。
自己现在追击的方向是向西,而漳州后卫却是在自己的南边,这…算不上南辕北辙,却也是差了好多啊。
庆军既然突袭了漳州左卫,那地面上往西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?
闫罗生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腐儒,他是真正领过兵打过仗的,若地上庆军留下的痕迹是假的,绝对不可能瞒过闫罗生的双眼,而且虞军这边的斥候也不是吃干饭的,若是连这都分辨不出来,就可以直接拉出去砍了。
“漳州后卫具体伤亡如何?孙大坚没有收到示警文书吗?损失惨重…他是干什么吃的?”
“禀总兵官,前去示警的兄弟刚到,孙大人还未及调整阵型,庆国狗便杀到了。淬不及防下被杀穿了营地,伤亡一千余兄弟。庆国狗杀穿左卫营地后,便向东面去了。”
“东…渤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