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第二件事嘛,自然就是拉拢。
若是能把这位飞鱼卫的指挥佥事拉过来一起,那还不是财源滚滚。
可如今段大尤发现情况有变,当机立断改变了原来的想法,决定暂且先观望一二日再做计较。
“呵呵!听闻飞鱼卫新上任的佥事大人是一位少年才俊,卫某恰好就在附近,所以斗胆前来一唔。今日一观,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。卫某得偿所愿,便不再打扰沈大人办正事了。这便告辞!”
“如此说来到也真是凑巧,侯某人也是如同卫兄的这般想法。哈哈!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!今日就不叨扰沈大人了,过几日兄弟在庆春楼摆下酒宴,到时还往沈大人不吝赏光啊!”
卫羽山和侯献忠二人也相继站起身来,说着漂亮话向沈轩告辞。
三人此时心中都是一个想法,这个沈平常不是把刘光世给扣下了吗,那上头交代的事就可以暂时先放一放,静待勇武候府那边的反应。
勇武候本人虽然不在京都,但位置和势力摆在那里呢。与之有交情甚至相同阵营的权贵不在少数,想来最快今晚,最迟明日便会有人对这个沈平常发难。
若沈平常最后服软了,那自己这边的事自然也就好办了。
若沈平常继续强硬,且逼得勇武候府服软,那此时准备的说辞和筹码便明显不妥了,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再行斟酌。
虽然这种情况三人都认为不可能会发生,但也权当做最坏的打算吧。
见三人请辞,沈轩却是端坐如山,丝毫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,反而是再次端起茶杯来,吸溜吸溜喝得爽快。
三人面面相觑,端茶送客这个大家都懂,也你不应该说点啥吗?
比如慢走、不送之类的。
沈轩吸溜的开心,三人总不好一直傻站着呀,便尴尬的再次拱了拱手,转身欲走。
“慢着!本官允许你们走了吗?”
沈轩这时放下茶杯,慢条斯理、阴阳怪气的说话了。
嗯?听着语气貌似不太对劲啊!
“不知沈大人是何意?”
三人转回身后,侯献忠率先问道。
“三位既然想说的都说完了,本官这里却还有话要说。”
“沈大人请讲。”
此刻沈轩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,目视三人说道。
“我这人以前有个臭毛病,遇到看不惯的事就想管一管,见到不顺眼的人就想揍一顿。后来被人暗算,吃了些亏,还差点死掉。险死还生后吧,本来以为能改掉这个臭毛病,结果却是有些变本加厉了。都说能力越大,责任就越大。我那个老狐狸师兄…就是国师沈守缺,三位应该认识的吧。沈守缺把我安排到飞鱼卫绝对是没按好心的!飞鱼卫是什么地方啊,每天处理的不是冤案就是惨案,或者每天亲自制造冤案和惨案,就我这臭毛病能忍?可我明知道这是沈守缺挖好的坑,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跳,没办法,臭毛病改不了啊!但我沈平常也不是甘心吃亏的人,沈守缺不是把我当刀使吗?嘿!那我就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!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我当刀使!”
沈轩来回踱步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,最开始三人听得有些迷糊,可越是听到后来,便越是心惊。
把天捅个窟窿?
“你们三个…额…确切的说是你们三个背后的大佬,这些年可是没闲着啊。强取豪夺、草菅人命,呵呵!可以说是能做的恶事都做了。毕竟是上位者嘛,私底下搞些小动作,谋取点私利都是可以理解的,我沈平常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有些事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,差不多就过去了。但有些事却是已经突破了我的底线,我这该死的臭毛病,想要装作视而不见都不行。你们知不知道,昨夜我都没怎么睡好,一闭上眼睛,脑子里就出现密密麻麻数不尽的魂魄向我喊冤,求我为他们做主。”
沈轩停下脚步,对着三人摊了摊手道。
“我能怎么办?我也很无奈啊!”
沈轩的话语仍是表述的不清不楚,但三人心中却是感到一丝冷意,心中嘀咕今日只怕是要遭。
“先说宁王吧,纵容家丁殴打农户、威逼利诱抢占农田,这都属于常规操作。毕竟堂堂藩王不能去自己的封底作威作福,整日困在京城里装作谨小慎微的样子做给陛下看,时间久了换谁都会心中郁闷。郁闷了总要找方式发泄一下,这我可以理解。但宁王千不该万不该,得了一个凌辱良家妇人的毛病。长胜赌坊的陈十二是宁王罩着的吧,单是去年,陈十二就通过做局、放印子钱、强抢、下药、诱拐等等诸多手段,暗中给宁王府送去了不下二十多个良家妇人。敢问侯长史,这些妇人如今在何处?”
“诬陷!绝对是诬陷!宁王为人宽厚和蔼,温谨恭良,大虞境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。沈大人如此信口开河,侯某定要去御前讨要一个说法。”
“侯长史莫要忘了,陈十二可是在我手里!”
沈轩盯着气愤至极的侯献忠,冷冷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