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氏悻悻的回到侯府,将府中之人尽皆召集起来,商议对策。同时不忘派出家中小辈去交好的达官显贵家中寻求助力。
飞鱼卫毕竟是皇帝的亲军,在大虞官场之中凶名赫赫,勇武候府之中除了刘耀光以外,都是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窝囊废,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个下午,竟是没能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。
待派出去的小辈们回来后,带回来的消息更是气的贺氏差点当场脑溢血直接蹬腿。
往日里交好的那些家族权贵,竟是没有一个愿意来相助的。
众人手忙脚乱的又是帮着顺气又是喂药的,总算是让贺氏缓了过来。心中悲郁的贺氏一想到宝贝孙子在飞鱼卫那帮畜生的手中,可能遭受的虐待,更是心疼的都要抽抽了。
既然没人愿意帮忙,那便自救。
我儿十数万兵权在手,勇武候府乃是京都一等一的豪门,老身还是太后亲封的二品诰命,如此种种,还奈何不得一个小小的飞鱼卫佥事!
于是,命所有青壮都留在府中,带着一群老幼妇孺便浩浩荡荡的杀向飞鱼卫北衙。
贺氏是要以勇武候府的权势和颜面,逼迫飞鱼卫放人。
可是直到此时,贺氏都忘记了一件事情,刘世广因何被扣押?
或者说,贺氏并不是忘记,只是在她的意识里固执的认为,自己的孙儿做任何事都是无错的。
若真是做了错事,那也一定是别人有错在先,自己的孙儿一定是无辜的。
毕竟是朝堂册封的二品诰命,当街跪地哭嚎,侯府的颜面不说,于朝廷威严也是有损的。
贺氏心中估摸着,那个挨千刀的沈平常也该是时候出来了吧。
于是哭嚎声更胜,同时还示意身后的老弱妇孺加把劲,把声势闹得更大一些。
一时间北衙前的正街上,哭嚎声震天,好多路过之人不明所以,心想着中元节不是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吗?怎么还鬼哭狼嚎的。
北衙侧面一个被阴影笼罩的墙角上。
沈轩、余习琼、陆锦玄三人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对勇武候府众人的哭戏进行点评。
“要不说论演技还的是老艺术家,看看贺老太君哭得那叫一个悲切,神情、肢体动作、语音的细微颤抖,都可以说是恰到好处。过一分则表演痕迹过重,少一分则欠缺情绪的感染力。哎哎…看到眼角的泪光没有,赞啊!悬而不落,这等绝活你俩谁行?”
“卑职觉得是贺老太君的鱼尾纹太深所导致的,等大人您到了那个年纪,应该也能行。”
“陆参事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!”
“大人,咱们就在这看戏真的好吗?万一贺老太君出点啥事…”
“刚刚没吃饱,老于你再去下几碗面来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