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虞川没有回头,只说了声:“跟上来。”
谢意平迅速的把刚买的葡萄糖渣子捡回塑料袋里,快步跟上谢虞川。
舅舅咋来了?什么时候来的?
不会把喝酒的事怪我脑袋上吧?
他胡思乱想着跟上去,刚好看见谢虞川轻手轻脚地把林溪放进后座。
林溪抓着他的衣领,无论如何不肯放开,于是谢虞川把大衣脱下,细心的铺展开,给林溪当做毯子。
柔软的长绒羊毛衣料盖在少年身上,遮住了下巴,露出嘴唇,上下翕张,在说醉话或者梦话。
谢意平发现他舅舅明显顿了顿,接着,脸上露出更加温柔的神情。
温柔?
没看错吧。
谁都知道,谢氏的谢虞川表面平和稳重,实际雷厉风行,深藏不漏,他干出过上午还与高管谈笑风生,下午就叫人事送人走的事情,集团里大多数员工见了他都夹紧尾巴,不敢多说话。
的确有外方合作商夸他是极富教养的绅士,优雅端正,同时有具有东方人的含蓄沉静,但那不过是他因商业交际所需而表露出来的罢了。
谢意平这所谓亲侄子,也就只是能得他多看几眼,多训两句罢了。
“舅……”
“嘘。”
谢虞川用余光瞥他,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带上车门,把任何可能惊醒林溪的声音隔绝,谢虞川下了车。
谢意平将刚买的解酒药葡萄糖什么的一窝送上去,“舅舅,照你说的买齐了。”
他刚才不是去打车,是听了谢虞川的指挥去买这些,包括这多天的接送,也都是奉舅舅之命看护林溪。
谢虞川接了东西,又问:“水呢?”
“啊?你没说啊。”
大少爷一推一蹦跶,眼里没活。
他想说后备箱里有矿泉水吧,还没说呢,见谢虞川拎着那个塑料袋子往旁边走,进了一家亮灯的便利店。
片刻后,男人拿着一个保温杯出来,装好了温水。
复又上车,单手将林溪扶进怀中,喂了葡萄糖,用温水送了解酒药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