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襄宜失笑道:“你就别瞎担心了,本宫只是去看看他,顺便说几句话,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?”
“可是昨日他都将您的画给撕了。”
“他不喜欢画那便不送画了。”
“这端砚是难得一见的珍品,您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用,就这么随意地送人了?”
“只是一块砚台而已。”
李襄宜将锦盒盖上,“走吧,你随本宫亲自去一趟。”
喜鹊百般不愿,还是捧起锦盒跟了上去。
宝华殿外候着的仍旧是昨日那个小太监,那小太监看到襄阳公主先是面露惊讶,随即又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。
“公主殿下,您怎么亲自来了?”
“本宫想见见皇子。”
“奴才这就去通报,劳烦殿下等上片刻。”
小太监麻利地跑开了,喜鹊看着他谄媚的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“殿下您瞧瞧他这个样子,昨日可是叫我在这日头下生生等了小半个时辰呢。”
李襄宜面色平静,“他不过是看父皇和母后还没有处置本宫,担心自己冒犯到不该冒犯的人,而本宫身边的宫人在他眼中已然低他一等。”
“注定不会有建树的人,你同他计较什么。”
“奴婢、奴婢只是气不过。”
“好啦,什么人的气都生,你有多大的脑袋能装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“是,奴婢晓得。”
说话的功夫小太监便跑了回来,“公主殿下,我们殿下有请。”
李襄宜微微颔首,“有劳公公。”
李襄宜被带到殿内,何盛就坐在桌前,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贺礼,他手中正把玩着一对玉貔貅。
“公主找本殿何事?”
李襄宜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,他穿着白底金纹的蟒袍,头发尽数束于头顶用玉带系着,同前几日见到的已经判若两人,看来他很快便适应了自己皇子的身份。
李襄宜并不计较他的冷淡,“殿下回宫多日,本宫还未亲自拜访,正巧今日得了空便来看看殿下。”
“喜鹊,将砚台呈给殿下。”
“这是本宫偶然得来的一块端砚,温润如玉,扣之无声,缩墨不腐,乃是砚中极品。殿下回宫,这端砚便送予殿下赏玩。”
何盛看着锦盒中躺着的端砚并着墨碇,是他从未见过的珍品,听着襄阳公主娓娓道来这砚的来历,他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愤怒,这一切本该是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