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并不泄气,拉着景禾的手转身,指了指一旁跪了不知多久的年轻女子,道:“皇帝也成亲了,身边不好没个伺候的人。这位呢,是永安伯家的姑娘,生得娇艳如花,想皇帝会喜欢的。皇后也大度一些,就将人留下来,封个贵人、美人的,也算是为皇帝丰盈后宫。”
景禾凉凉目光扫到年轻女子身上,瞧着年轻女子身子一抖,笑出声来,为难地说:“不是本宫不愿意呀!这皇上的性子……姑母你也是知道的!他谁的话也不听,若本宫贸然留个人在宫里头,怕是……”
景禾并不将话说完,只掩唇别开眼去,眉眼间带了淡淡忧愁,瞧年轻女子的目光,带了几分怜悯。
陆远寒的性子,京城谁人不知。
原本全然不近女色,大家还不敢起念头。
如今迎娶皇后,便个个儿起了侥幸之心,觉得自己兴许也有机会呢。
那年轻女子本也是这等人,觉得搏一搏,兴许能当娘娘。往后生个儿子,万一……万一就是大富贵!
可如今到了凤仪宫,听了景禾的话,她顿时醒过神来。
陆远寒杀回皇宫时,听说可是血流成河!
年轻女子忍不住哆嗦起来,猛地抬头去看温慧大长公主,眸中带着哀求、退缩。
永安伯家的竟这样不中用!
温慧大长公主眸中闪过一抹怒色,趁着垂眸低头时,狠狠瞪了年轻女子一眼。
“也不必太过担忧,只是本宫到底做不得皇上的主。若姑娘有心侍奉皇上,待本宫禀明皇上,若他答应,便遣人到永安伯家说一声,接姑娘进宫。”景禾笑得真诚,好似真的没有办法做主,只能想出这个主意来帮年轻女子。
温慧大长公主如何不知道陆远寒这人!
若真能叫他点头,她何苦将人送到景禾面前来!
不过是瞧这位新皇后年纪小,想是好拿捏的,谁知竟还这样不好对付!
“这……不必了!想是这丫头与皇帝没缘分,他成日政务繁忙,不必多此一举打扰他!”温慧大长公主咬碎了银牙,挤出这话来。
“是呢!皇上政务繁忙,我平日里也不敢无事打扰,免得皇上一个不高兴呀……那可就不好了。”景禾叹了口气,拉着温慧大长公主的手,又露出笑容,“姑母许久才进宫一回,不若再坐一坐?”
“不必了!家中尚有些事,就不打扰皇后了。”温慧大长公主连理由都懒得多编,只咬牙切齿地说了这话,便带着年轻女子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