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禾恍惚间,以为自己还站在苏府中,面对恼怒发疯的苏兰,还以为一切要自己来面对时。
陆远寒出现了。
“好了,到那边去,别脏了你的衣衫。”陆远寒牵起景禾的手,带着她往早就安置好的座位走去。
行刑官见二人入座,才算是松了口气。
方才柳姨娘疯了一般挣扎时,他真的是脊背冒汗,生怕她伤着景禾,叫陆远寒动怒。
这还未伤着人,便叫砍掉一排手指,若是真伤着……还不知是什么后果呢!
那柳姨娘定是要死的,他们这些个看管犯人的,兴许也要治罪……
行刑官打了个哆嗦,抹了把汗,命令守卫都看严一些。
景禾坐下来,瞥了一眼地上的血,与那奄奄一息的柳姨娘。
她不禁想起景丽仪死时的模样,那样多的血,同样的奄奄一息。
“禾儿,你在干什么?你难道就看着爹爹去死吗?”苏丙煜无心去管柳姨娘,或者说,柳姨娘的遭遇加重了他的恐惧,让他更是着急地朝景禾叫了起来。
听见苏丙煜这话,四周有些百姓才想起来,这即将行刑的苏丙煜,是皇后的亲生父亲。
皇后会为他求情吗?
百姓们想。
景禾视线移到苏丙煜脸上,轻笑一声,说:“苏大人,景禾是英国公家的,与苏家……已没有干系了。”
苏丙煜乍闻此言,难以置信地看着景禾,往前膝行两步,颤着声喊道:“禾儿!你怎能如此狠心!连亲生父亲都能不要!”
景禾冷笑,正要说话,却叫陆远寒接过话。
陆远寒唇角勾起一抹笑,一双凤眸露着森冷寒光,叫人瞧一眼便觉浑身发冷。
他悠悠道:“苏大人连发妻都能杀,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能的呢。”
“对!就是他与妾室联手杀了发妻,还将女儿往庄子上送!”
“什么?这样歹毒,枕边人都能杀,实在可怕!”
“是啊!谁能想到呢,平时他家还施粥呢!装得多慈善,实际上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!”
百姓们议论纷纷,这样的声音传入苏丙煜耳中,只觉刺耳非常。
他确实知道柳姨娘所做之事,起初知晓时,甚至还暗暗窃喜。甚至……他怕柳姨娘不成事,还推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