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静娴看着冬鸢等人上前,动作利索地将香料收走,又徐徐退出去。
景禾瞧许静娴盯着香料看,问:“想什么呢?说起来,你事可有进展?近来碰不着十四弟,我也没地儿去问。”
许静娴一听,脸上一红,对景禾道:“父亲、母亲说再想一想,该是心中有顾虑,但并非毫无机会。”
景禾刮了一下许静娴的鼻子,笑道:“并非毫无机会,瞧你是很想嫁过去。”
许静娴忙别开眼,耳朵尖红红的,不敢接话。
景禾也不再逗她,只说起那香料铺子的事儿,说:“那番邦人开的香料铺子,你稍稍关注一下。你是姑娘家,好频繁进出,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,都是一帮大老爷们,老进进出出的实在打草惊蛇。”
许静娴也觉得有道理,点头道:“是,那民女这两日便去一趟,瞧瞧买些香料回来给娘娘看看。”
景禾点头,又嘱咐了两句,许静娴便以天色不早为由,行礼告退。
与此同时,福康宫。
陆远寒正与礼部大臣们说着昭宁公主回宫一事,正说到是个什么章程,便见一名大臣站了起来。
那礼部大臣朝陆远寒行了个礼,面色严肃地道:“皇上成婚已有一段时日,可子嗣迟迟未有动静。这后宫之中也未添新人,为皇上绵延子嗣,依臣愚见,该是再开选秀,广选秀女入宫,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。”
陆远寒眯起眼,打量了礼部大臣一番,并不说话。
秦喜只一瞧便知晓陆远寒的意思,冷声讥讽道:“阮侍郎知道是愚见,怎么还说出来惹皇上不高兴呢。”
姓阮的礼部侍郎脸色一白,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,又一次高声道:“皇上,皇嗣于社稷是重中之重,若中宫无所出,自是要广纳后宫……”
陆远寒打断他的话,森冷目光扫过眼前大臣们,冷笑道:“帝后大婚才几个月,你们是不是……太心急了些。”
在场大臣们纷纷跪下,虽然方才说话的只有阮侍郎一人,但今日在此的礼部大臣,谁不是这样想的,谁又不是做好了一齐跪下逼陆远寒广纳后宫的呢。
陆远寒早看出这些人的心思,不过就是借选秀把家中姑娘送进来,若能入他的眼,那可是整个家族的助力。
何况景禾并无家族作为后盾,若真的来了几个世家大族的姑娘,她是极其吃亏的。
不过,无论如何,陆远寒都不会让别人进到宫里来。
谁都不行,谁都别想骑到他的小禾苗头上。
礼部大臣们想着,既然都闹到这等地步,那就跪在这儿求,若是能逼得陆远寒松口,那就是大好事。
所以他们跪在那儿不起身,也不给阮侍郎说好话,而是咬死皇家开枝散叶,要陆远寒广纳后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