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寒都换好衣衫,见她也起来,接过宫人手中的衣衫为她换上,怪道:“怎的起来了?不多睡一会儿?”
景禾摇摇头,“也睡不着,左右成日待在凤仪宫,真困了也能眯一会。”
陆远寒听着也觉有理,倒也没有再劝,只招呼宫人去传早膳,与景禾一同坐到桌前,捧起一本折子细细看着。
景禾凑过去瞧了一眼,笑道:“科考也快了吧?可有瞧中的人?”
陆远寒挥手叫宫人们下去,道:“按理说是殿试上见分晓,但我有几位名气大的,我已叫秦喜多注意着些了。都是寒门子弟,若没有叫世家拉拢去,想来都是不错的。”
景禾轻笑,“若叫世家拉拢了呢?”
陆远寒闻言也笑,道:“都记下来,心里对这些人有个数。今日能叫世家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拉拢,日后便能结党营私,便能叫旁人以旁的理由、条件拉拢贿赂去。”
陆远寒说得没错,人人都走关系、拉关系,眼中只有站队、阵营,那朝廷大事如何公平公正,人人都按站队来就是了,还如何就事论事呢。
说话间,陆远寒想起什么似的,放下奏折,对景禾道:“你若是感兴趣,也一块儿去上朝?”
景禾一惊,“这怎么成!不,不是说不能,你即便有这个念头,也该慢慢来,一下子把我带去上朝,可想而知群臣反应多激烈。”
陆远寒笑了,说:“你于政事上颇有见解,怎么就去不得?规矩都是人定的,合该随着时间做出改变。”
景禾深深看了陆远寒一眼,良久才笑出声:“知道你是好心,但你也要先把规矩改了。而且……成天那样早去上朝,我才不跟着你呢。”
陆远寒听景禾这样说,遂也不再提。
恰好这时宫人送来早膳,二人用过早膳之后,便在凤仪宫门外分别。
冬池走到景禾身旁,道:“娘娘,天色还早,咱们……”
景禾打断她的话,说:“先把宫务处理掉,能分给底下人去办的,都分给他们,按时来禀报便是。你们也要盯紧一些,别叫他们耍滑头。至于你们,也不许在本宫眼皮底下耍心思,叫本宫发现……你们知道后果。”
冬池应下,跟在景禾身旁,回到殿内。
处理完宫务,时辰已是不早,景禾打量着时辰,叫冬池走一趟永昌伯府,瞧瞧许静娴,私下问问许明州恢复得如何。
冬青则是跟在景禾身边,学了学如何处理宫务。景禾又叫她到六局二十四司都轮一遍,实地瞧瞧人家都是做什么的,免得什么都不知道,只知道纸上谈兵的,叫人糊弄了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