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陆远寒不至于叫人说一顿便妥协,但时常听着,也是会烦心的。
景禾打量着陆远寒眸色微沉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反正你们要把屋子扫一扫,索性叫齐指挥查查这几人的底细,再添上几个与东南倭患一事没什么牵连的人,也算是敲打敲打。若能从别处顺藤摸瓜,抓住其他人的尾巴,也是好事,若不能,那就当是你动手的第一步吧。”
陆远寒抬眸,看着景禾的眼睛,露出笑容,道:“你觉得是时候了,对不对?”
景禾点头,没有接话,只是提起秋猎一事,“秋猎已然提上日程,这般敲打一番,加上秋猎本就繁忙,想来他们也没功夫再闹什么。咱们……再趁他们消停时,依照原本得到的线索多揪出些什么来。只希望,来大离的那些个番邦别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提起这个,陆远寒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怎么可能不出幺蛾子呢。之前就知道了,西州跟青狼部,近来可是蠢蠢欲动,正暗中勾结呢。还有那苍鹰部,可从未老实过呢。”
既是如此,那收拾掉以温慧大长公主为首的搅屎棍,也是歪打正着,叫他们先处理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。
虽说温慧大长公主之流不至于闹出什么太大的事,但到底是个隐患。
齐倓的动作很快,陆远寒刚下令不久,锦衣卫便抓了好几个大臣。也牵扯出不少零零碎碎的案子,其中更是发现了一条线索,能够顺藤摸瓜,摸到吏部尚书梁得昌那条线上。
陆远寒和齐倓怀疑的人,同样也是梁得昌。只是手头上的线索,暂且不能明确与他有关。
即便牵扯到的人都与梁得昌有关,却暂时找不到证据去证明,这些人与梁得昌确实有关系,甚至是受梁得昌指使。
且大部分知情人在被抓的之前,就已经服毒自尽,留下来的要么什么都不知道,要么知道的只是些零碎之事,对抓住梁得昌压根就没什么用处。
秋猎在即,陆远寒斟酌再三,决定叫齐倓先停手,让锦衣卫暗中行事,不再大张旗鼓地追查。
表面上,自然要做出仍在查,但没什么进展的模样。私底下也放缓一些,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秋猎当中。
景禾对陆远寒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异议,只提了一点,叫东厂分出些人手,盯死梁得昌。
“总会露出尾巴的。”
福康宫内,景禾朝陆远寒走去,笑着说了这话。
陆远寒伸手拉过景禾,摆摆手叫齐倓退下,才问:“怎么这时候过来?还当你午膳后得小憩一会儿。”
景禾摇摇头,道:“想着过几日便要到微山行宫去了,过来听听看秋猎准备得如何了。”
陆远寒笑道:“不必操心,好得很。你到时也不必想太多,只当做出去玩一玩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