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孝瓘站起来:“末将对这一仗有些看法。”
“好啊,高孝瓘,昨个真是青石板没有白跪,这么快就想明白了!”段韶开玩笑似的说,“你说,要不要帐下的这些将军,都去那块青石板上跪跪,说不上,明天的帐议你们都争先发言?”
“不用,”高孝瓘轻声却坚定的说:“因为这个战略,不会失败。”
“这么有自信!”段韶也感兴趣的看着这个少年。
其实高孝瓘与段韶的交集并不多,高孝瓘常常跟着斛律光,每每见到那只狐狸,斛律光都会夸,高孝瓘是天生的将帅之才。
但见过了几次后,段韶发现高孝瓘与他差不多,若不是他了解那只狐狸的为人从不讲大话,那高孝瓘就是在掩藏自己的才华,所以昨天他也存了心思为难高孝瓘。
昨天营帐内。
“你对这场仗,有没有什么看法?”段韶问道。
“仅凭将军做主,将军怎么指挥,末将紧随其后。”
“高孝瓘,你跟着那只狐狸,那么长时间,就没有学到一丝半点!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都能独挡一面了。”
“孝瓘不敢与斛律将军相比。”高孝瓘老实的答道。
“老夫,再给你一次机会。若你说出你的想法,我命你为主将,主战突厥,若不然,看到账外的青石板了么,你就去跪在上面,直到你想明白了为止。”
不知为何,段韶他肯定,高孝瓘心里对此次战役有战法,但不知为何,他却甘愿埋在心里,既然如此,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来。
所以才有了昨天高孝瓘,跪在青石板上这一幕。
今天营帐内,段韶看着在规划作战方略的高孝瓘,他想:“真的是后继有人了,他的想法,竟然和自己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处。”
“此次突厥来犯,来势汹汹,而我们各军,匆忙从各州赶来救急,本身就处于劣势,各位将军,想必都有思量。”
高孝瓘用手在作战地图上划了一下:“看这里,晋阳,本身就并非是,易守难攻之地,所以这一仗,我们只能智取,不可硬拼。”
“如何智取?如今城内,都是新入伍的,主力军还在赶来的路上。”一位将军问道。
“将军莫急,城内战斗力不强,但是各支队伍,都是从齐国不同州赶过来,想必突厥一时,也闹不清城内的状况,也断不敢轻易进攻,我们”
高孝灌将室内的将军一一扫过:“我们必须出其不意,打他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你说的倒是轻巧,他们可是有备而来,自然已是做好万全准备,措手不及的应该是我们吧,连日赶路,已是疲惫至极”
说完不少将军附和起来,坐在主将位子上的段韶目光敏锐,露出杀机。
“这位将军,突厥人一路烧杀掳掠,干净丧尽天良之事,受到迫害的,不是高高在上的齐国朝堂,而是芸芸众生的齐国黎民。”
“这些入军为伍的战士们哪个没有妻儿,哪个有没有生养他们的高堂,保家卫国,保卫他们的同胞,你觉得他们会临阵脱逃中,会将他们置于水火之上么!”
高孝瓘盯着这位将军:“这一仗,已经不是打不打的问题了,而是要如何打,我们必须赢,而且要赢得漂亮,耀我大齐国威,让他们几十年,甚至几百年,都不敢再踏入我齐国的国土。”
高孝瓘话一落,帐中没有了声音,但是无形中,一扫刚才帐中的颓废之势,他们无法将刚才大义的话,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联系在一起。
但是连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都知道,现在是需要他们保卫大齐的时候了,他们这些大人,又有何脸面去退缩?!
段韶很满意,高孝瓘鼓舞起的军势,这些话若是他说,其他将领只会说,在做表面功夫,但是换了一个人,这效果……
段韶摸了摸胡子,这高孝瓘,果然懂得为军之道。
“首先,按照突厥人,残忍的攻城方式,势必会从附近的村子里,掳来无辜的百姓,让他们来叫开城门,然后趁城门未关之时攻进来。”
高孝灌拿出一张纸画到说:“若我们不开城门,让他们进来,突厥人就会射杀他们,一拨不,行再来一波。”
“那该如何是好?到时我们若打开城门,必抵不住突厥,若放弃这些百姓的性命,恐怕影响军心啊……”其中一位将军说道。
“既然如此,我们便顺水推舟。”高长恭把笔往纸上一丢,“我会将我麾下,刚刚入伍的士兵,临时编成一支队伍,让他们乔装打扮,混到附近的村子里,并紧急撤离,附近村里子大部分的百姓。”
“他们刚入伍,身上没有那么大的杀气,更像普通人,突厥人也不会起疑。我会安排一个人,在必要的时候,射杀主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