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杆可汗率突厥兵马,侵入长城,南下幽州,并在北齐,大肆掠夺了一番,此时在边塞抵御突厥的是,并州刺史段韶。
但就在突厥,准备大举进犯的时候,大冢宰宇文护,却因为大齐送还了他的母亲和妹妹,没了动静。
当年宇文护离开晋阳的时候,走的匆忙,将母亲阎氏和妹妹,留在了晋阳,后来把她们安置在中山宫,充当了使役。
高湛听说北周想和突厥,再次联合,主动派使者,去北周告诉宇文护,愿意将他们送回长安,条件就是两国修好。
宇文护回信给高湛,表达了两国摒弃前嫌,永世修好的诚恳态度。
但是大将军段韶,对于此事明确表示,宇文护并没有没有和谈的诚意,不如先应承着,等到两国真正的稳定下来后,在送还也不迟。
结果,高湛没有听从段韶的建议,而是采取了和士开的看法,将宇文护的母亲阎氏和妹妹,送回了长安。
待她们回到长安后,宇文护撕毁了,与齐国的约定,征集二十四军,及左右厢散隶秦、陇、巴、蜀之兵并羌、胡内附者,组织了二十万人,亲自带兵伐齐。
一时间北齐与北周,战局紧张,大战在即,而此战宇文护势在必得,北齐倘若失利,便有亡国的危险。
河清三年十一月,即公元564年,宇文护分三路兵马:第一路由自己亲率,柱国大将军尉迟迥,率精兵十万为前锋,直趋洛阳。
第二路大将军、江陵防主权景宣,率山南荆襄兵趋悬瓠。
第三路邵州刺史、少师杨檦兵出轵关。
第二路和第三路出兵,主要是为了,牵制洛阳南北附近的兵力,分不出精力,援助洛阳,从而攻下洛阳。
得到周军要大举进攻洛阳的情报后,北齐河阳道行台尚书独孤永业,接管了洛阳防务,他善长出奇兵,声东击西,他守城有方,加上洛阳城,城墙厚而结实。
周军攻了二十多天,洛阳城,依然纹丝不动,成功遏制了,尉迟迥的进攻。
这三路中,第二路邵州刺史、少师杨檦,曾镇守北周边境二十多年,犯了轻敌的错误,领兵冒进,又没有设防,被北齐太尉娄叡打败,顺势投降了齐国。
第三路权景宣围困悬瓠,北齐豫州刺史高士良、永州刺史萧世怡,相继献城投降,权景宣分兵驻守两城,将士良、世怡及降卒千人送往长安。
两路兵马,算是打了个平手,而第一路,却处于对峙中,大周派出的都是名将,独独年纪轻轻的宇文宪除外,他是自己主动请缨。
宇文护也见宇文宪。在蜀地的政绩不错,再加上王雄老将军的力荐,宇文宪、达奚武、王雄列军邙山。
而另一方面,高长恭和斛律光,收到了圣旨,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,对于高孝瓘和斛律光而言,绝不亚于平地里一个惊雷。
“兰陵王,你怎么看?”
“皇上命我们率领步骑五万,赴援洛阳,五万对十万,兵力上不占优势,我们可以到达黄河北岸,视情况而定,断不能贸然轻进。”
“他们能够兵出三路,目的就是,夺取洛阳,这一次,他们做了十足的准备,而我们,确是匆忙迎战,无论从哪个方面看,我们都不占优势。”
斛律光很赞同他的观点:“殿下同老夫,想的一样,只是若我们一直都屯兵黄河北岸,洛阳城便没有援军,势必就是一座孤城,只可守终究,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“我听说,这次大举进犯我大齐的,除了大周外,还有突厥。”
高孝瓘提起突厥两个字,斛律光便知道他的意思:“你是说段韶?”
“恩,段将军的兵力,与我们不同。”高孝瓘缓缓的分析道:“我们主要以轻骑为主,段将军要抵抗突厥,多以重兵为主,若是段将军,能够赶来,突破大周的包围,应该还有几分把握的。”
“远水解不了近渴。”斛律光把手,停在了地图的洛阳的地方:“只有搏一把了,洛阳断断不能,葬送在我们的手中。”
“大将军,大周不顾之前,与我们齐国的约定,本就是小人行径,竟然还与突厥,里外联合。”
“这种不义之战,若是大周赢了,那才是可笑至极。”高孝瓘淡淡的说道:“这一仗,定是我们会赢。”
看着高孝瓘决绝的模样,斛律光笑了起来:“刚刚是谁分析的胜算,不大来着,这才多大功夫,你自个儿就忘了。”
“大将军,是您教我的军心所向方能所向披靡。”
“你怎知军心何所向,”斛律光淡淡的问道:“要知道,世上最难测得,便是人心。”
高孝瓘起身,边走边说:“我会向大将军证明,军心所向何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