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为了保安德王安然无恙,便与皇上约定,没有旨意,绝不返邺城。”斛律光看着他变幻的脸色:“景衡,本将军要说的,你可明白?”
“景衡从来都不想为难殿下,”阿衡此刻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:“大将军,阿衡只是,只是想……”
“你只是为了你自己,那你有没有想过,兰陵郡王的处境!”斛律光想到这里也有些动怒:“那你可知,兰陵王为了让皇上收回旨意,在烈日下站了多长时间?”
“你又可知,你现在右手已经废了,就算兰陵郡王,拼死将你留下来,你又能做些什么!你走吧,也算是为了兰陵王,这也是你,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。”
阿衡没有再说什么,他知道,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,他也能够感觉出来,大将军是一定要在殿下赶回来之前,将他放出军营,他默默的退出了营帐。
塞外的风,塞上的月,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这里,阿衡摸了摸自己的右手。
阿衡以为,只要他安好,他怎样都无所谓,他以为,殿下身在荥阳,他以为,如果他告诉殿下,他就是他要娶的郑家姑娘,为什么这一切却都是他以为。
他的以为,到最后,就是他离开将军,是他最后能为将军做的一件事。
他的以为,到最后,就是他离开将军,是他最后能为将军做的一件事。
不管因为什么,当今圣上召回殿下,殿下无论什么原因,都不能忤逆皇上,那他就离开这里吧。
再见了,我的殿下。
当兰陵王日夜赶回来的时候,阿衡已经离开了,没有人知道,他去了哪里,他立刻策马扬鞭去追赶,却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阿衡,为何不等我回来?”这个问题,再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。
最不愿承认的爱恋,还没来得及就结束了,人海茫茫,他们终究天各一方。
“锤子哥,你会去哪里?”阿衡扶了扶陈大锤身上的包袱,问道。
“回家吧。”陈大锤自顾自的说:“我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,我母亲要是看到我包袱里的东西,铁定乐死了。你呢?你有什么打算?”
看了看阿衡干瘪的包袱:“阿衡,不是我说你啊,以前你就舍不得吃,舍不得穿的,现在有了那么一大笔钱,你怎么还这么抠啊!”
阿衡想也没想就说:“我要攒银子,赔给殿下袍子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他与陈大锤,都愣在了那里,最后还是陈大锤叹了一声说道:“是啊,我还记得,是我让你一箭射到殿下身上的,其实我也挺舍不得殿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