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厌烦了,每次都借故溜走。阿爷还好,最多不过笑笑,打个圆场,祖父则少不得要吹胡子瞪眼。
“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合意之处,叫人改便是。”贺令芳见他盯着正堂发呆,心里也不好受,故意打破沉默。
贺砺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。
几人绕过正堂,经过二门来到后院,院中内堂前早整整齐齐地站了百来个仆婢,见主人来了,纷纷下跪行礼。
贺令芳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妇人向贺砺介绍:“这位姓鲍,她和后面那五十余人都是太后赏的。”
鲍桂英抬起头来,本想说几句漂亮话奉承一下新主人,冷不防对上贺砺那双轮廓凌厉冰冷无情的眼睛,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,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。
“左边这位你应该还记得吧,齐管事,贺府的老人了,家里出事后他被发卖到恒州修建寺庙,好不容易寻回来的。”
一名老仆膝行两步,向贺砺磕头道:“老奴问阿郎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