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砺若有所思地坐在坐床上,手里盘着一串狼牙项链,听到鹿闻笙的声音,道:“进。”
鹿闻笙脱了鞋来到室内,向贺砺禀道:“阿郎,已向蒙石确认过,北平郡王那边并无异动。”
“没有异动?”贺砺垂眸看着手中的狼牙项链,道:“那此事,只有可能是他生的那些小崽子干的了。”
他将项链抛给鹿闻笙,道:“地牢那块硬骨头,你去啃吧。”
鹿闻笙接了项链应是,却不走。
贺砺抬眸瞥他:“还有事?”
鹿闻笙憨憨一笑,道:“孟小娘子来探望阿郎,此刻就在院外。某说阿郎伤得不重,但孟小娘子沿路看到道旁花草树木上沾染的血迹,似乎并不相信某的说辞,十分担心阿郎的身体。”
贺砺眼神闪了闪,努力绷住表情道:“知道了,让她进来。”
第40章
孟允棠来到贺砺的卧房中时,只见他躺在床上,双目微阖,眼下泛青,面色苍白憔悴,脸颊上还带着几道昨晚被她抓出来的伤痕,又虚弱又狼狈,倒像是大势已去的模样。
大约听到她进房的动静,他睁开双眸转过头来,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凌厉风采,飘飘忽忽仿佛风烛残焰,随时都会熄灭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嗓音低哑地问道。
孟允棠嘴角一扁,差点哭出来,泪花在眼眶里打转,过去坐在床沿上,嗡着鼻子道:“你怎么这样了?叫医师来看过了吗?”
“别担心,我没事,小伤而已。”贺砺虚弱地安慰她。
“这样还叫没事,那怎样才叫有事?”孟允棠忍不住拿帕子擦眼泪,眼眶红红地问:“究竟是伤到何处了?医师怎么说?”
“伤在胸口,医师说,养着罢了。”
伤在胸口,那便是要害了。什么叫养着罢了?难不成会死?
孟允棠愣在那儿,眼眶里的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