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年岁轻,劳烦嬷嬷了。”
王武家的颔首,“少夫人严重,这是老奴的本分。”
待回了朝辉院,俯医提了箱子在廊下,面孔陌生的女使规矩守着门廊,似陶俑捏的,面目一般无二,本就不熟的院子,又新添了一位面孔陌生严厉的婆子。
沈星语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。
“嬷嬷你可知世子去了哪里?”
王武家的眼帘半阖,目光垂在反着光的地砖上,“老奴不知,夫人不若还是先看看脚吧。”
沈星语唇瓣珉成一条直线,“……好。”
“夫人这脚没有大碍,没伤到筋骨,只是有些淤肿,”大夫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油,“用这个,一天擦三次,配合手法揉按即可。”
沈星语叫丹桂拿了赏钱给大夫,丹桂指了绿翘下去跟老大夫学按摩手法。
“阿迢……”
新夫人成婚,敬茶结束,该给仆人赏钱,银锞子还是前日里头,沈星语同阿迢一起算着这边院子的人数一起包的,阿迢收着箱笼的钥匙。
沈星语那时候支着下巴,看她拎着药匙串说:“挺直腰杆,要走出少夫人一等女使的气势哦。”
俩人笑做一团。
“奴婢现在谴人去唤阿迢。”
“好,”沈星语说:“正好也要准备给下人发赏钱,钥匙在阿迢那,原本预备她给下人发赏钱的,还有,将嬷嬷介绍给院子里的人。”
“是这个吧,”丹桂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几只黑色的长支锯齿药匙,“阿迢已经将这些药匙转角给奴婢了,奴婢会对着册子登记的。”
沈星语哑然,阿迢一早便交出了药匙……她这是让自己别救她,别惹恼世子。
是她无能。
两人说话的功夫,绿翘跟俯医学好了,捧了药油回来,丹桂回:“这事不急,世子妃先上药吧。”
沈星语忽的改了主意,嘱咐丹桂:“你先去厨房要一份玉露糕过来,阿迢最喜这个。”
丹桂应声退出明堂。
绿翘拿了个杌子将沈星语的腿搭上去,将裙摆叠上去一点,往下褪了罗袜,足腕处一圈浅红,绿翘倒了药油在掌心,两手对搓将药油搓热,往足腕处一贴,指尖缓缓荡开。
“嘶!”
沈星语疼的哼出声,她最怕疼,脚往回缩,泪舞泛在眼眶子里:“还是比别揉了,给它自己长吧。”
这伤势她很清楚,不管它,几天也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