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病让她褪去了平视的骄傲,耍起赖来,又箍紧了他。
“我就不放你走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
顾修揉揉额角,躬下身子,掰开她的指尖,重新坐了回来,又端过药碗。
“张嘴,喝药。”
沈星语眼皮撩开,乖乖张开嘴巴。
他动作生涩,一口接一口的舀过来,一点也不像绿翘或者阿迢,慢吞吞的,沈星语也没个喘息的时间,一碗药见底,她肠子都是苦涩的。
一点也不会伺候人。
沈星语簌了口,阿迢适时递过来一颗糖,她张嘴含着,眼巴巴睁眼看着顾修,也不睡,像怕被家长丢掉的小孩。
“我不去书房,你安心睡。”
顾修又把两个婢子打发下去。
沈星语泥鳅一样朝下头滑了滑,拽起他的手掌,放在自己脸下,她一侧脸枕着他。
他手掌宽大,肉质丰厚,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子,咯在脸上有点痒,肉脸还是像毛毛虫拱着她的手心。
“你为什么不能哄哄我?”
“哄我对你来说很难吗。”
她眼睛睁开一条缝,很硬气的话,被她说的软乎乎的,一种不满的嗔怪撒娇,迷糊中也怕他生气,指尖不安分的挠他手腕最嫩的地方。
“你这么会争取,怎么没把母亲拿下,还傻乎乎的去爬山?”
她累极,眼睛又闭上了,如花的脸颊泛着病恹恹的红,半梦半醒间的迷糊呓语:
“你会被人笑啊。”
“你是镇国公世子,不能让你被人笑怕老婆,连婢子都不敢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