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圆大师缓缓睁开眼,接过沙弥手中的签文,从上至下扫视完文字,这才抬起头看向沈星语:“是女施主抽到了这签?”
沈星语打了个敬佛姿势,“是信女求出来的。”
了圆大师道:“敢问女施主贵姓?”
沈星语:“沈…家父粟圣公沈祁。”
“难怪。”
“难怪。”
“难怪。”
了圆大师用了三个难怪,沈星语难免好奇:“大师见过我父亲?”
了圆大师:“出家人不问红尘中事,一切不留,无可记忆。”
沈星语:“大师,我这签文,可能解其中凶险?”
了圆大师如佛看世人,含着笑,却无悲无喜:“施主莫慌,山尖之下是背谷,野火焚烧尽一切,也是新的生机,一切顺应天命便好。”
这是说,自己确实有一劫?
但也可能转命?
这话和没说也没区别,沈星语心中慌乱,这种慌乱,只有抱着顾修才能缓解,他像山那样沉稳,好像天大的事情,他情绪也能始终稳定。
“嫂子,天色已经这么晚了,估计到半山腰天就要黑了,还是住一晚,明日再回去。”陆清栀劝着道。
沈星语只想去有顾修的地道。
“没关系”她说:“我会小心的,乘着天色还早,我现在就回去了。”
“阿湛,那你送嫂子回去。”陆清栀说。
沈星语摇摇头,要拒绝,“有丹桂在,没事的。”
顾湛自是不肯,已经走出来:“若是碰上歹人,就凭你们两个,一人一巴掌便晕了,嫂子莫要逞强,真出了事,这才是害了我。”
山中的夜黑上来,沈星语才知道有多恐怖,往下的阶梯像深渊,树影是重的,即便有顾湛在后面打着火把,远处那种浓不见底的黑还是让人心中坠坠,沈星语都不敢看火把以外的地方。
奇怪,上次下山的时候,她明明记得萤火似的灯盏很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