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沈星语分别,顾修去了自己治伤的大夫处,诊治修复受损的经脉,每日都需要熏蒸药浴,这药浴里头含着刺激经脉的东西,熏蒸痛苦,每日顾修熏蒸完都脱力。
脆弱的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。
熏完药浴,顾修同往常一样无力的靠着浴桶,手指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虽然日日都要见到这一幕,双瑞还是双目通红,眼中泛着怜悯。
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,失去了健康的体魄,孱弱无力,这对一个成年男子的精神摧残自然是残忍的。
这大夫亦是宅心仁厚的那种,眼中泛着同情,年纪轻轻的,身子骨弱成这样。
这种怜悯的目光,于顾修这样骄傲的人而言,是一种折辱,
或许是因为刚同沈星语分别的缘故,顾修脑子里闪过她的脸。
阖上眼皮,他忽然很庆幸,沈星语不在,不必看到这一幕。
她永远不会知道,如今的他,是怎样的没用。
他之前那样求她,沈星语都不曾回头,顾修只当她今日真的是误打误撞遇到他这院子,并未多想。
次日清晨,飞鸽披着浅淡的晨落进小院内,带来朝堂内最新的动向。
顾修在疏疏竹影下展开纸条。
庆贞帝在朝野内大刀阔斧的改制,大肆削先帝心腹之臣,提拔协助自己登基的有功之臣,同时又在培养自己的寒门嫡系,今春摆宫宴宴请春闱三甲前五十名,绕过内阁,钦定了三位翰林,两位侍讲。
重用之人,皆是出自寒门,想要重新打造局势的心思明显,先帝旧臣们以三皇子为首,同他的对峙日益剑拔弩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