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。”悸云惊呼出声。随即她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眼里噙着的泪,倔强着不肯坠。
她要是哭了,只怕丫丫会更加发狠。
那她这手,怕是要废掉。
“疼是吗?”丫丫再次猛地用力。“你再说一遍,我没听见呢。”
悸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,只好拼命地摇起头来。
周围在场的众人也莫不是倒抽一口凉气,一是惊讶于丫丫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,二是同情悸云的遭遇。
谁又能保证,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悸云呢。
丫丫背后的靠山是谁,炊事七房的众人再心知肚明不过,不过是杀鸡儆猴的把戏罢了。
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……
“好了,别闹了。她一个小娃娃,你跟她较什么劲。”大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。
丫丫立马松了脚。在这炊事七房里,也只有大妈妈的话能管得住她。
“没事吧?”大妈妈将悸云的手抬起来,左右观摩了一番。“悸云啊,不是我说你。炊事七房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,且你无父无母,晏家供你吃穿将你养大,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,竟还敢偷懒。快收拾收拾,别再偷懒了知道么?”
只不过是唱白脸和唱黑脸的区别罢了。只是谁敢说,大妈妈这笑里藏刀的白脸功力,不比丫丫更加震慑人心呢。
“是的大妈妈,悸云知道错了。悸云再也不敢了,还请大妈妈原谅悸云这一次。”悸云立马恭恭敬敬地跪地求饶。
“这才是乖孩子。”大妈妈摸了摸悸云的头发。“快去干活吧。”
大妈妈笑起来,倒真像是个懂得怜惜下人的善良妇人模样。“呸,真是个脏东西。”大妈妈嫌恶地拍了拍手掌上因摸了悸云头发而沾上的煤灰。
悸云听见了。
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只是这手上的疼痛,越发地明显起来,悸云忍不住地哆嗦。她不敢看自己的手,好像看不见便感觉不到疼痛了一样。
再坚持一会儿,再坚持……
“丫丫,我给你买的书你看了没有?”大妈妈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正事似的。
“还没。”丫丫立马收起了那副懒惰的姿态,怯怯地看着大妈妈。
也只有在大妈妈面前,才能看见丫丫这幅乖巧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