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希的院子里便显得分外冷清。
悸云照理翻着一本琴谱,却又顿时觉得索然无味。
赵鹤与丫丫这门亲事,始终叫她放不下心。
思来想去,还是打定主意过去大殿瞧瞧。
大殿内此时正坐着晏雄、赵管家、晏希三人,而赵鹤与丫丫这对“鸳鸯”则站在大殿的正中央。
门外围了一圈的男女老少,尽数窃窃私语。
一旁的丫鬟见是悸云来了,怯怯地主动让出一条道。
悸云便得以望殿内瞧去。
奇怪的是,分明是喜事一件,殿内却无人喜笑颜开。
不知是哪房的姨妈在悸云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也不知道这赵家小儿是哪根筋烧坏了,竟能看上丫丫那个疯丫头。以赵管家的地位,尽可以去求老爷娶个小富人家的小姐。而这丫丫,在晏府的丫鬟里,无论是容貌、品性、才华,没一样能排上号的。”言语间尽是对赵鹤的惋惜。
“可不吗?这丫丫真是个疯丫头。上回我去炊事七房借了两担柴火,晚了些还,起了些许口舌之争。她竟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咬我。若不是念着和她娘从前的那点交情,我非要闹到老爷那里去。”另一位姨妈附和道。还举起了手臂,露出了两个清晰的牙印。
紧接着,四周便开始有人不断地附和。
但这门亲事,是晏家老爷亲口定下的,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敢在背后窃窃私语。
只是光从下人们七嘴八舌的热闹劲儿来看,丫丫这些年的罪状真可谓是罄竹难书。
甚至其中不乏一些悸云未见识过的令人极尽匪夷所思的恶毒伎俩。
悸云边听边摇头叹气。
“既然如此,这门亲事就此定下。赵管家在晏家有不可埋没之功,赵鹤的亲事只管风风光光的办。”晏雄的声音浑厚,从殿内一直穿透到殿外。
悸云的周围顿时鸦雀无声。
“谢老爷恩典。”赵管家与赵鹤丫丫一同跪在殿内,向晏雄道谢。
晏希始终板着脸,一言不发。
“老夫还有要事要忙,都散了吧。”晏雄大手一挥,示意众人散去。
这时不知是谁推了悸云一把,硬生生地将她推入殿内,她一个踉跄,勉强站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