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纱布渐渐掀开,原先白净的布条渐渐变得污浊,揭到最后几段时,上面沾满了一种血水和脓液交杂所产生的混合物,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。
而悸云几无完肤的手,也完整地呈现在了接亭面前。
这哪里是没有好转的迹象,分明是比那时伤后还要严重。
悸云见接亭一副不忍相看的表情,将手瑟缩回来一些,道:“看吧,我都说了很是吓人。你却不听,非要看。现下害怕了吧。”
接亭倒也并非嫌弃,只是觉得事态有些严重,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。他轻轻地将悸云的手抬起,贴近鼻尖,闻了闻。并稍微用了点劲,在伤口的四周按压了一下。
按理说,如此严重的伤口,悸云应十分吃痛才是。可见悸云全然没有半分反应,好似方才接亭按压的手不是她的一样。
“姐姐,不疼吗?”接亭又按压了一次。
可悸云却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:“不疼呀。”
见悸云回答的如此轻巧,并不像是在说谎。
接亭的眉头锁的更紧。
“说来也奇怪,原本刚受伤时伤口总是散发剧痛,令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。可不知是从哪日起,只要涂上药膏,疼痛便可缓解,倒让我总算能睡个好觉了。”悸云道。
接亭却始终深色凝重,视线迟迟未从悸云的手上离开,道:“那药膏可否拿来给我看看?”
悸云也觉察出接亭神色有些异样,试探性地问了问:“有古怪?”
“还不敢妄下定论。”接亭摇摇头。
悸云不敢耽搁,连忙到屋里将每日必涂的药膏拿了出来,递给接亭。
接亭打开红色的药瓶盖,伸到鼻尖处细细品闻。末了,又将那药膏倒了一些出来,用手指沾了些伸到嘴里尝了尝。
“呸。”接亭立马尽数吐了出来。“不好!是紫荆草。”
悸云见接亭这般模样,猜到这紫荆草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。至少对她的伤口而言,有害无益。
“紫荆草是什么?”悸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