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门口摆摊的琼姨收到你留下的布条之后,就立马赶来通知我。恐怕到我发现的时候,你早已不知所踪了。”扉空微微喘息道。
“什么?连买早饭的摊贩,也有你的人?”悸云愕然。
“要不你猜猜,这江西城究竟还有多少人,在我手底下做事?”扉空突然来了兴致。
“失敬失敬。”悸云立马恭维道。
“别给我油嘴滑舌的,说吧,你这是要到哪去?”扉空直奔主题。
悸云挠了挠头,并不打算隐瞒:“重阙宫。”
扉空一听,脸色顿时变得难看。
“重阙宫那个鬼地方,你去那里做什么?”扉空眉头紧锁。
“你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,我到江西游历是为何事?”悸云问道。
扉空点点头,道:“记得。你说是为救朋友性命,要寻得一物。莫非,你所求之物,竟在重阙深宫?”
悸云颔首直言道:“正是。”
“重阙宫并非等闲之地。擅自闯入者,九死一生。那通行信物火符印,并不易得。”扉空的神情越发凝重起来。
“火符印我已得手。”悸云的音调坚定而平稳,显然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要做此事。
扉空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悸云。
这火符印绝不是轻易便可得到的凡物,若没点手段或是背景,寻常人家一辈子恐怕都见不上一回。
甚至于这火符印,即便家财万贯都不一定能买到。
可这火符印,悸云到底还是得到了。
这恰恰也印证了扉空心中的猜想,悸云的身世远远不止她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。
“我看你是非去不可。”扉空叹了一口气。
尽管眼前的这个朋友,身世成谜,浑身上下仿佛写满了秘密。可扉空依旧相信,悸云待她的情谊,是真实的。
就如她待悸云的情谊,亦是真实的一般。
即是朋友,知道悸云要深入虎穴之地,又怎会不担心呢?
“非去不可。”悸云见扉空的双手不安地交握,知道她担忧自己的安危,便将自己的右手覆了上去。
悸云方才淋了雨,手指还略有些冰凉,但扉空却没有躲开。
“放心,不用担心我。一定会平安回来的,我还要去水云轩找你喝茶呢。”悸云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扉空见状,摇了摇头,道: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说罢,扉空又从袖口深处掏出一只制作繁杂的机关鸟。
继上次扉空赠予悸云的机关簪子之后,这是悸云第二次见到如此稀奇古怪又精妙绝伦的工艺上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