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希还在江南等着她。
她离开江南已经太久了。
不知晏希的病情究竟如何了,她究竟清醒过来没有?
想到这些,胸口就顿时犹如积压了一个岿然不动的大石一般。
压得悸云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小哑巴在华阳县因她受伤,她断然不会置小哑巴于不顾,独自离开。
所以这些天悸云为了照顾小哑巴,又在帕玉村耽搁了不少的时日。
如今眼瞧着小哑巴的伤也已经大有好转,她便琢磨着是时候离开此地,尽快启程赶往重阙宫。
悸云望向湛蓝的天空,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。
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不舍,还是放心不下。
小哑巴总是给悸云一种特别的感觉。
就像是一个,阔别已有的,熟悉的朋友。
一天之中,能有一段坐下放空的时辰,也是极其美妙的。
悸云就这么伴着暖阳,一直坐到了午后时分。
直到身后的羊群早已吃饱喝足,咩咩叫唤时,悸云方才回过神来。
“呀,糟了。”
小哑巴还等着悸云吃午饭呢。
悸云迅速地站了起来,拍了拍身后的泥土,驱赶着羊群,往帕玉村的方向走去。
可这四面八方的青草地,似乎都长一个模样,连那山坡的起伏程度也叫人难以辨别。
悸云凭着记忆往来时的方向走去,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回去帕玉村的路。
完了,她不会是迷路了吧。
悸云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吾尔多绳,不禁冒出了冷汗。
此时的她,有些无所适从。她茫然地看向身后的羊群。
而羊群回以她的,却是同样茫然无助的眼神。
悸云记得帕玉村的方向是在西边。
她只好沿着太阳下山的方向,不知疲倦地往前行进。
天色逐渐暗淡下来,她只觉得自己又饿又渴。
胃里面似乎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种,不停地燃烧着。
眼见天色越来越黑,就快要更加辨不清前方的路,悸云不禁忧心如捣。
不知过了多久,悸云才总算走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旁。
借着月色倒映在溪水上的光亮,她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。
羊群也已经筋疲力竭,不用悸云驱赶,便一个接一个地在小溪旁饮起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