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雄紧攥着自己的拳头,回头看了一眼正冒出滚滚浓烟的云府。
曾几何时,他亦是这里的常客。
在此处,也曾拥有许多欢声笑语和快乐时光。
只可惜,这些东西对他晏雄而言,却是可有可无的。尤其是在滔天的权势和家族的兴盛面前,简直不值一提。
用不了多久,他的势力,就要在太子的帮扶之下,日渐壮大。
晏家将会代替云家,成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家族。
再也没有人,会看不起他。再也没有。
晏雄不知在云府门外站了多久,他就这么站着、看着,像是一场无声的宣战。
悸云恨不得冲上前去,将他碎尸万段。
可现下的悸云,就犹如空气一般,什么也不能做到。
她只能跟着晏雄的脚步。一点一滴的揭开,十八年前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罪。
晏雄最终,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府上。他哪儿也没去,径直回到自己夫人的房中。
晏雄一推开门,悸云便看到一个白衣妇人,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。
屋内并没有下人在一旁服侍。看那妇人的模样,似乎是已在此处静趟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她的身下,是镂空的床榻。有源源不断的寒气,从床底升至半空。妇人的脸,也隐匿在这若隐若现的薄烟之中。
“絮儿,我回来了。”晏雄缓缓抚摸着妇人的额头,就像是在抚摸这世上最脆弱易碎的瓷器。
英雄难过美人关,此时晏雄的身上没有半分的杀气和狠厉,有的只是满腔满眼的温柔。
原来同一个人真的可以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面目,杀兄弟时心狠手辣毫不留情,可面对妻子时却是柔情万丈情意绵绵。
越是如此,悸云便越发觉得晏雄可恨。
随着怒气的集聚,悸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逐渐开始真实起来,原本轻飘飘的半透明身体也逐渐开始有了重量。
“絮儿,你忍一忍,片刻就好。”晏雄的声音极尽柔和。
他缓缓地将残缺的玄觞从怀中掏出,玄觞的光芒瞬间便使得整个屋舍都亮堂了起来。
晏雄提了一口气,使出了玄灵掌的第一重花晨月夕。
气流在晏雄的掌中逐渐凝结,一股股盘旋的气龙,将玄觞承托于上。玄觞中的色彩也渗透到底下的气流之中。
晏雄将手掌倒置,玄觞却并未掉落在地。而是与气流融为一体,跟随着气流移动至妇人的心脏上方。
悸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。即便是已经修习至玄灵掌第五重的她,也从不知道,玄灵掌竟还有如此妙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