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何况如今面对的是当朝的皇后。
细想之下,生怕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合礼仪,她便更是手足无措了。
“临儿,你不打算给母后介绍介绍吗?”皇后见悸云是个腼腆的孩子,转而对封临说道。
封临被皇后这么一问,一丝红晕也爬上脸颊,也有些支支吾吾。
皇后却是瞬间什么都懂了:“你们年轻人的事,就让你们年轻人去考虑吧。母后已经老了,如今大丰动荡,母后只求能在临死之前再看你父皇一眼,此生便已足矣。”
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,心意互通两情相许的模样,皇后亦不禁想起自己那身在宫中的意中人。
皇帝病重,太子霸权。即便是贵为皇后的她,也已经有数月的时间没有见着皇帝一面了。
如此情状,又怎能不让她揪心。
宫中的紧张局势,远比外人所见所闻的,还要来得危在旦夕。
“父皇究竟如何了?”封临在外流放许久,对宫中的消息亦是一无所知。
他从前的眼线,都已被太子逐一摸查清扫,连仅剩的一些,在他流放期间也都被拔除得一干二净。
如今的他,不但难以和太子对抗,甚至连宫中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无法探出。
“你父皇……”提起此事,皇后的眉头亦爬满了忧思,“在你还在京中之时,你父皇便已病重,久不上朝。太子以监国的名义独掌朝政。届时,他便已经开始雷厉风行,党同伐异。设局让你假死,将你赶出皇城后,便更是变本加厉。我不忍他误入歧途,也曾多次劝阻。谁知他反而心生不悦,将我遣至榕陵。我亦是许久未见着你父皇了,如今母后我实在担心你父皇的安危……”
“母后是担心父皇的龙体已经……”封临心中顿时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皇后愁容满面,两滴清泪落了下来:“你父皇早已病入膏肓,我是担心他的身体,早已熬不住了……”
“可若是如此,太子为何不直接登基?”悸云明白了皇后的顾虑,可太子的所为却还有说不通的地方。
“想必是他也已经察觉到襄夷国的虎视眈眈。如今大丰正因持续不断的内斗而消耗国力。太子为了铲除七皇子的势力,杀害了不少的能臣,大丰正是国力衰微之际。如此不仁不义之举,想必襄夷国的探子一定也会收到风声。若此时太子贸然登基,根基不稳。一是要面对朝中本就与他政见不合的大臣,二是原本一心效忠皇帝的大臣也尚且需要时间收服,未必即刻就会倒向于他。届时襄夷若是举兵来犯,太子便是腹背受敌。”赢衣缓缓分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