悸云若有所思地垂下头。
难道连父女之间,也要这样相互隐瞒,不能坦诚相待吗?
“你们在说什么?赢衣是谁?”窈玉此时已将晏希身上的伤口清理完毕,歪着脑袋问道。
晏希身上的伤口虽然数目众多,但大多只是伤及皮肉,并未伤及筋骨。况且历时已久,其中多处伤口血液都已凝结,并不需要过多的处理,只是样子看着吓人罢了。
危及她性命的,主要还是内伤。
晏希虽说自幼习武,但却不是朝乾夕惕之人,武功根基并不扎实。自从她失忆之后,便一直跟随太子。也不知太子究竟传给她什么邪门功夫,让她的武功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。
此种揠苗助长之法,对战一般的高手,倒还勉强可以应付。但对战赢战这般顶尖高手时,便会暴露出诸多弊端。
悸云猜测,在她和封临进入赢府之前,晏希与赢战之间必然已经进行了一场搏斗。晏希怕是强行与赢战硬碰硬,这才被赢战的内力伤了本元。
“没什么。赢衣是我的一个朋友。”悸云抿了抿嘴,视线始终停留在晏希的身上。
晏希此时像是睡着了一般,长长的睫羽微微卷翘着,让悸云恍若回到了从前他们从前在江南晏府时,她守着她入眠时的光景。
“明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还说没什么。你呀,跟晏希一样嘴硬。”窈玉无奈地扁嘴道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悸云顿了顿,“赢战毕竟身为战神,太子即便没见过他出手,也多少该知道他的厉害。怎么会派晏希去刺杀他?晏希的武功别说是在大丰,就算是跟太子养的那些‘影子’相比,也未必能讨得着便宜。他此番部署,根本没有胜算。”
封临立马明白了悸云的疑虑,颔首表示同意:“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。用晏希来对付赢战,胜算实在太低。况且此事若是不成,一旦闹大,只会让朝中上下惴惴不安,分崩离析。实在不像太子的作风。”
“除非,太子还有后手。”窈玉难得转动脑筋。
“方才我替赢战将军疗伤时,的确逼出了他身上剧毒的毒素。莫非这就是太子的后招?只是连太子也没有想到,赢战将军竟能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,仍然可以以一敌百。”悸云推断。
众人还未得出结论,马车已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玉府的门前。
“先不管太子究竟是何意图了,先救晏希的性命要紧。”马车方一停下,封临便立马掀开车帘并跳下马车,为马车里的人作接应。
三人便以最快的速度,将晏希从马车中转移到了窈玉事先便准备好的客房之中。